穆云翼跳着脚痛骂：“少在那跟我装大半蒜！你那帖子，还不如人家一张擦屁|股的草纸呢！彼苍白日的，衙门也不是你高家开的，恐吓谁啊！小益，给我持续点鞭，往里头扔！我看看他是如何往县里头递帖子的！我倒要去县衙里头分辩分辩，兄弟这才刚没几年啊，用命换来的抚恤银子花完了，就把两个侄子一脚踢开，冷风冷灶的，一粒口粮都没给，诚恳把两个侄子作践死，你好兼并了兄弟的房产给你那未过门的小妾当新房！你这个秀才做的巨大名誉精确，两个侄子就是该死的，大过年的给你们送十三文钱一斤的果仁核桃酥，你倒好，作践起侄子来倒不手软！高老二，你从速去给县里头递帖子，明天如果不递，你就是乌龟王八蛋！到时候也不消捕快来抓，我先带着以纯哥和小五吊死在县衙门口，也遂了你的心愿，倒出屋子来给你取上几房小妾，我们三个在天之灵保佑你升官发财死老婆，断子绝孙，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商益早得了穆云翼的叮咛，见到门一翻开，立即扑灭了一挂鞭，甩手扔进屋里，噼噼啪啪，爆豆普通，炸鸣不断，高学解吓得不顾形象地满地乱跳，穆云翼的第三个炮仗这时候也射|到屋里，轰地一声炸开，女人、女孩们放声嚎哭，是一阵鸡飞狗跳。

高学证、高以直他们都被鞭阻在屋里出不来，内里只要一个高学解，拦住穆云翼不让他持续放炮，又向商益大声喝道：“你敢放炮惊扰良善人家，信不信我一个帖子递到县里，立即就有捕快来抓你进大牢挨板子！”

“我晓得了，好宝贝，别哭啊，让你哥给你好生清算清算，我去给你出气，快别哭了，待会还要出去拜年呢。”穆云翼说着又把双刀拿过来戴在身上。

上房屋的人晓得高以清受了委曲，穆云翼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窦娇娥早就叮咛，把房门闩好，只让穆云翼在院里闹，到时候也让来往拜年的人看看，他是如何欺负祖母长辈的。

大年月朔，家家户户都出来拜年，这院里又是放鞭放炮，又是哭嚎谩骂的，很快就在院门口积累了很多看热烈的，这时候屋里的鞭已经放完了，一房后代人大声嚎哭，高太太走出来，一屁|股坐在门口，放声大哭：“我这是造了甚么孽啊！大过年的就这么折磨我这老太婆！老头子啊，你慢点走，我这就来陪你……”

“砰！”那二踢脚离了炮台，一道火光斜掠出去，穿透上房屋里的窗户纸，射|进屋里。

他下地先给高以纯鞠躬施礼，道声过年好，然后再给穆云翼拜年。

高以纯在屋里扒着窗户瞥见，立即把高以清拉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高以清听完，撒腿跑出来，离着老远就扑在地上，给老太太叩首：“奶啊！你就发发善心饶了我们吧，我们虽说是好过了点，但那都是元宝哥哥用命挣来的，当初分炊的时候，我们哥俩一粒口粮都没有，是元宝哥哥赡养我们，还要拿出钱来给我哥治腿上，那果仁核桃酥也是元宝哥哥美意，让我拿了贡献您，您嫌少只说出来，还要甚么，开出一个票据来，做孙儿的就算是把这条命都赔出来，上天上天也给您寻来，只求您别再闹元宝哥哥了，我求求你了……”一边说着一边以头顿地，磕得嘣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