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公公忙接话道:“才宗人府那边的睿老亲王求见太后,见太后这儿忙着呢,就说他日再来。主子见地制定储君人选的宗室后辈名册,就留下来了。”
不过那刹时,太后老佛爷老泪纵横,又哭又笑道:“谨慎肝儿,来,这边来,婆抱抱。”
大戏楼上鼓乐歌乐婉转。正面宫殿玻璃大窗正对戏台,虚了皇上的位置,那黄龙褥垫就格外的夺目。中间的桌上摆满了生果和各色干果,几名宫眷在一旁服侍着。
皇后忙跪地启奏:“托老佛爷洪福,阿哥的热疾大好了,就是身子弱。”
“先皇无得不孝违逆,违背祖宗家训,那冲弱无辜呀。添上!”说吧将那名册掷在地上。
“嗯,当年呀,你老子入宫,那么多宗亲大臣的后辈里,那哭哭闹闹的可令民气烦。可就他一向的笑,在本宫这炕上呀,爬来爬去。最后尿了炕还不说,光个小屁股就在这炕上爬呀笑呀,和你这小不幸儿一个样儿。”
“这是如何说的?”太后一声怨怪,才抱起孩子的漪澜手一抖,慌得不知所措,侧头去看太后,太后正拿个西洋老花镜在看着那名册,长长尖尖的赤金镶嵌满各色宝石的甲套指戳驰名册问:“客岁里,先皇后诞下的小阿哥养在湖心岛的,如何不在册呢?”
“嗯,不急,你们小伉俪内里坐坐,等会子陪本宫去听戏,三辉班儿那帮猴儿新排了出《狸猫换太子》,那去包拯的净角儿‘叫震天’嗓子但是亮了,人也姣美。”太后老佛爷叮咛着,一边接过安公公手中的名册扫了一遍。
顿时满心的沉闷一扫而空,对恕儿做个鬼脸说:“婆总算没有看错你,公然是个小机警,比你老子可儿疼。来,婆抱~”
致深低头有些面红耳赤,儿时的旧事不知他是否还能忆起。只是他是以同父母冷酷了干系,他的苦痛又谁能知?漪澜内心恰是百感交集,孩子却在炕上玩一阵,爬一阵,头一沉,不复兴来。
漪澜忙起家向恕儿招招手,既然留在宫里看戏,那孩子她总能抱下去了。
“这出《狸猫换太子》,你们可曾听过呀?”太后俄然问。一旁的妃嫔们有应是的,有的点头不知。
漪澜本来是担忧孩子入宫会俄然哭闹,正月里触了太后的霉头,令太后起火。现在一看,这孩子倒是不认生,如在周府里一样讨人欢乐的小模样。但太后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令她担忧,那模糊的不详的预感,她也说不出是那里不对,只是面前满溢着太后合不拢嘴的笑容,孩子在煖坑上肆意玩耍的憨态。恕儿扶着窗台起家,摇扭捏摆的走不稳,伸开小手喊着:“婆~”向太后怀里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