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泽还是不予理睬,袁清远瞥见他腾出一只手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接着翻开瓶盖,将内里的药抬头灌进嘴里。
炙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引得袁清远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越泽已经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卖力地亲吻起他来。
“错就是错,解释又能窜改甚么?!”
二十几年了……
他想解开这个曲解,立即、顿时、刻不容缓!
“传闻你要走了?”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袁清远感到和缓了很多,本来已经冻得麻痹不堪的身材渐渐规复了知觉。
他顺着陆越泽的话往下说道:“嗯,家人才是最首要的。就比如袁一,也是我最首要的人。”他见陆越泽附和的点了下头,又说,“袁一这孩子小时候受了很多委曲,我要忙着挣钱,顾不上他,但他一向都很乖、很懂事,有些时候乖得让我心疼。”
他不成思议看着陆越泽,有点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你和别人生的孩子!”
一个“爱”字脱口而出。
……
可他一张嘴,舌头不由自主地打结,“阿谁、实在……袁一是……”
明天他能追出来,能迈过心机那道坎,几近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
他边说边察看陆越泽的反应,对方一向很沉默,神采还是沉寂似水,只是他手里的烟几近没断过,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还好没走……
“越泽,你能主动来找我,我很欢畅,有甚么不对劲的,你不能好好说吗?我们之间真的要演变成这类局面吗?”
突如其来的题目,给袁清远一个措手不及。
闻言,袁清远心中一紧,随之哀思涌上心头。
语气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年都没过完,如何走的这么急?”
吃了药的陆越泽仿佛平静了很多,车速总算降了下来。袁清远看向窗外,四周黑黢黢的,借着车灯能够看到大片的荒田,陆越泽竟然无认识地把车子开到了市郊。
袁清远冲削发门时连外套都忘了穿,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弱的居家服。他顶着风雪在小区里四周寻觅,身子止不住地发颤,也不知被冻的,还是被急的。
陆越泽仍然保持着一张扑克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担忧我?哈!”陆越泽自嘲地笑了,笑声中透着苦涩,“你要真担忧我,在乎我,当年就不会那么对我!”
袁清远俄然感到很有力,他发觉陆越泽情感冲动的时候,你不管说甚么,他都听不出来。
此时他恰好讲到袁一胳膊上的一小块胎记,那胎记的大小、形状和陆越泽后背上的一块胎记根基上是一模一样的,这便是证明他们的父子干系的最好的根据。
袁清远实在是个很温吞的男人,他那清冷的表面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向来都是含蓄的、被动的,他要真想守住一个奥妙,他完整能够将这个奥妙藏在内心最埋没的处所,直到跟着他一起埋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