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目光从袁一脸上一扫而过,再淡淡地望向钟满,神采竟出乎料想的安静,“我和你爸闲着没事干包了很多饺子,我们也吃不完,就给你送了一些过来。”
昨晚欢愉的时候他们把床上弄得脏兮兮的到现在都没有清算!
“哎哟,妈,你轻点。”钟满伸手护耳朵,嘴里臭贫着,“重视点形象,你不是走高冷范儿么?别凶巴巴的啊。”
巴掌声突然停歇,袁一随之愣在原地。
袁一羞得脖子都红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真的?”钟满大吃一惊,脸上随即堆满了笑容。
“瞎叫甚么?谁是你妈妈!”
袁一不自发地翘起唇角,他真的好喜好如许的钟满。
天呐!
宽广的客堂里只剩下袁一和钟妈妈二人,一个严峻不已,一个竟一派淡然。而袁一清楚感遭到氛围中满盈着山雨欲来的气味,他偷看袁妈妈一眼,不料被捉了个正着,一道冷冷僻清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袁清远噗地笑了,这两人莫非天生相克么?一见面就互踩互损的,斗个没完。
袁一有点傻眼。
钟妈妈俄然笑了,视野再次调转到袁一身上,“事前给你打电话,你大抵味把他藏起来,刚才那一幕我岂不是看不到了?”
他端着茶杯朝正厅走去,不再似先时那般慌乱无措,想通以后,心竟然出奇的安静。
说罢,钟妈妈瞥见面前的小瘦子微微地抖了抖身子,暴露一副惶恐失措的神采,而她的宝贝儿子却一掌控住小瘦子的手,似安抚般捏了两下,的确把一个知心男友演得活矫捷现的。
床单?!
钟满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有我在,别怕。”
钟尽是同性恋的事情,早就不是甚么奥妙了。从两年前出柜,直到现在钟家父母仍然没法接管这个究竟,特别是钟爸,一心想把钟满拉回正道上。钟妈妈反而老是压服本身,多去了解尊敬钟满。
喝完手中的茶,钟妈妈看了看腕上的腕表,站起家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归去了,你们也早点歇息。”
“阿姨,您好,我叫袁一,本年二十一岁,我是一个烘焙师,阿谁、钟尽是我的老板,呵呵……”吧啦吧啦……
面前的男生还在诚恳巴交地做着自我先容,大有你不叫他停他就会一向说下去的趋势,如此傻乎乎的一个孩子,倒是让钟妈妈有些惊奇。
唉,钟妈妈感到头疼,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不费心。
目光轻柔地投向沙发,阿谁大个子直挺挺地坐在那边,任由钟母胡乱拍打,看似低眉顺目,眉宇间却模糊透着一股倔劲儿。
钟妈妈走到沙发前坐下,她挺直着腰板,面庞沉肃,那张紧抿的薄唇仿佛正昭告着仆人的不悦,仿佛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