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忙道:“去!当然去了!烟花三月下扬州,我们便来个下姑苏,一样花花天下,朗朗乾坤!不能孤负了良辰美景!”
阿狸笑道:“想来本日斋戒,妖精茹素,以是留她一命。”
朱高煦大笑道:“好!痛快!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阿狸看那瀑布飞烟,那隐于水雾之上的楼宇,笑道:“烟波深处,倒名副实在。”一时俄然感觉有些内急,便悄悄道:“我去便利一下。”
阿狸道:“还不四周逛逛消食。”
阿狸不想听他们说话,带着阿青远远地分开他们,苏樱跟着她一起。三人走到一株老藤树下坐了下来。阿狸似笑非笑道:“你又何必呢?”
朱高煦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机,笑道:“我是偷偷出去的,天然不会四周招摇。不是阿樱老说你闷,我才懒得带你。”又转道对苏樱道:“她是怕我们把她送到流萤山庄呢。”
阿狸问道:“你可吃过了?”苏樱道:“汉王殿下与枚青等将在前厅内里吃酒呢,我们三个就在这里吃吧,免得跟他们一起,又要能人喝酒。”
苏樱假装没有看到,对着朱高煦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算了吧,我还一向担忧带着她路上别出甚么事情了,你也晓得她是个不费心的。”
阿狸固然不太懂诗词,也听着朱高煦方才所吟笔墨清爽,豪气干云,大有李太白之风。心中不由叹道:“这个汉王,脾气豪放,却也自视颇高,只一心追逐着皇权。只是他的胡想过于强大,群雄逐鹿的了局只要两种:成王或败寇。很不幸,汗青上他是后者。他终究是败在了朱瞻基之手。如果朱高煦晓得了他的成果,会不会窜改他的胡想呢?如果朱高煦不去争夺帝位,只安安稳稳地做他的亲王,那太子朱高炽能放过他么?阿狸不敢多想,世人都道太子朱高炽仁厚,对兄弟和睦,做不出杀弟的行动,但是当初那建文帝朱允文不也是性子脆弱,却努力削藩,朱棣才借机造反的么?那朱允文能做出来的事,谁又能包管朱高炽作不出来呢?这怕就是生于帝王家的哀思,为了王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由又想起了明朝最后一个天子崇桢在杀他的女儿时说的一句话:“何必生于帝王家?”一时心中对朱高煦唏嘘不已。
阿狸大吃一惊,十七王叔?他莫非就是朱元璋的第十七个儿子宁王朱权?她看看苏樱,苏樱冲她点点头。阿狸看了看阿谁父老,这宁王看起来也只四十摆布,神情清俊,举止不俗。与朱高煦站在一处,却仿佛他的兄长普通。想朱高煦呼他作十七王叔,天然是排行十七,朱棣排行老四,兄弟两个排行差这很多,天然年龄也会相差很多。又想起朱高燨与朱瞻基来,这叔侄两个,也恰是如许。内心便道想皇家真乱,兄弟叔侄分个不清。又记起姚广孝曾讲过,在朱元璋的儿子中,燕王善战,宁王善谋,两人在军中赫赫驰名。朱元璋当天子今后,便把这两个儿子派在北边边疆,用以制衡北元。在靖难之时,燕王使狡计夺了宁王的朵颜三卫,迫得宁王跟着他一起插手靖难,燕王朱棣当初承诺“事成后分天下”,但是待即位后,却食言,将宁王安设在了南昌,宁王倒也深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理,并没有与朱棣计算,放心退到南昌,懒理政事,醉心于山川之间,安安稳稳作他的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