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的。”韩玠淡声,转头时就见谢璇也朝他一福,声音里没了之前的陌生遁藏,“感谢玉玠哥哥。”
韩玠还是是那副懒洋洋的神采,说出来的话却叫罗氏胆怯——
叫来罗氏之前,他虽有泼天之怒,却还存着一点点的幸运,但愿罗氏能够解释清楚,但是现在……心头如有火烧,再一瞧陶从时那嫌弃气愤的眼神,谢缜更是感觉脸上又烧又烫,到底是没忍住,重重一巴掌甩在了罗氏的脸上。
他悔怨?他惭愧?他痛苦?那都是他该死!
谢缜不知是因为怒还是因为气,脸上涨得通红,怒瞪着一双眼,那瞳孔都红得能瞥见血丝,仿佛发怒的野兽。
陶从时冷冷哼了一声,最见不得谢缜这幅模样。
“被人扛着在林子里乱窜,叫树枝划破的啊。姐姐,我见到她了。”
“姐姐你都不担忧我?”谢璇撅着嘴撒娇。
——要不是自幼的涵养压住了脾气,恐怕要一脚将罗氏踹翻在地了。
谢珺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真是……夫人?”
后半句天然是说给陶从时听的了。
她又没把谢璇如何样,阿谁死丫头不是还好好的站在面前的么!
“……”谢珺瞧着她撒娇猫儿般的模样,别开了目光,率先往西跨院里走。
她内心藏奸,料得是事情败露,赶紧做出和顺恭敬的态度来,上前端端方正的施礼道:“老爷找我过来,是有甚么事?”
“是我忽视了。”谢缜惭愧难当,被陶从时挑起旧事时更觉又悔又羞,再一想罗氏的行动、谢璇的处境,内心更是一团乱麻,双手微微颤抖着,像是强自忍耐甚么。
谢璇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一叠声的叫着“姐姐”,等两人进了屋,谢珺便指着床榻,神采还是沉着的,“快去睡觉!”
老婆有孕在身时跑到内里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还珠胎暗结,当初他到陶家提亲时说的话全都是在放屁么?这类残余,该死现在日日刻苦痛煎熬!
“谢叔叔。”韩玠上前一步,声音稍稍暖和一点,“昨日璇璇几近丧命在这些人刀下,陶大人的肝火也不是全无启事。侄儿自会去措置这三个暴徒,只是但愿璇璇能安好,不再受这些委曲惊险。她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是她啊,爹爹还在客堂,待会就来算账。”谢璇体贴着别的一个题目,“按理说,夫人不该该晓得我去奥妙观的事情。姐姐,明天碰到二夫人的时候,你有没有跟她说我的去处?”
背面韩玠嘲笑了一声,跨前半步,“璇璇去奥妙观的事情,天然能有人通风报信。夫人若感觉这事是有人栽赃,那就更好办,天子脚下有人胆敢行凶杀人,青衣卫不会袖手旁观。”他垂垂的走近罗氏,弹了弹麒麟服上的落灰,状若偶然的扶着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