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嗯”了一声，抬步就走。

但是现在她已经站在了诏狱的门口，她最牵挂的人就在内里关押，不知处境。

“嗯，高大人说的。魏忠是韩大人的副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同生共死，这是统统人都晓得的事情。他说皇上也是是以认定了靖宁侯府的罪名，加上蔡宗从旁煽风燃烧，说你这两年帮了太子很多忙，也是太.子.翅膀。”

高诚已经冷哼了一声，“费事！”随即朝谢璇道：“那边有青衣卫的奉侍，拣一套穿了。”

韩玠晓得诏狱内的端方，不能多迟误半晌，放开谢璇的手掌，敏捷帮她将盔帽戴好，再次叮咛，“不要惶恐！”随即表示谢璇从速分开。

仓促的会晤不能给韩玠更多思虑的时候，远处脚步声传来，怕是高诚过来催促的。韩玠并不敢叫谢璇在这里多担搁，紧握的拳头藏在袖中，还不忘叫她平静，“不要慌，归去等我的动静。”

“难怪……”韩玠握紧了铁雕栏，脸上是少有的惨白之色，喃喃的道：“难怪皇上连见都不肯见我……本来是他！这可爱的魏忠！”声音当中，倒是咬牙切齿的气愤。

*

这时候夜深人静，犯人们大多也都安息了。这些人在外或是叱咤一时的朝堂大臣，或是鱼肉百姓的赃官恶吏，乃至另有些是作威作福的皇亲国戚，再或者是被诬告后抱屈入狱，不管其过往经历如何，进了诏狱，便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酷刑厉腕之下，并不敢闹出任何动静。

但是即便如此，韩玠脸上的蕉萃倒是显而易见的——这一天一夜，他是如安在这监狱中苦熬，恐怕无人能够体味。

“高大人返来了？”

“你晓得该跟韩玠说甚么？”

墙壁上的火苗熊熊窜动，将人影拉得老长。

拳头在袖中悄悄握紧，谢璇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韩玠，却又不敢有任何异动惹人思疑，只能紧紧的跟着高诚，连气味都不敢乱半分。

“洗不清的。”韩玠目色沉重，摇了点头。

“多谢高大人！”谢璇伸谢的声音都是仓促的，脚步愈发快起来，仓促走到最里头的那间牢房，借着墙壁上闲逛的火苗，看清了铁门内矗立站立的身影——韩玠想必是闻声了内里的动静，这时候就立在门边，朝这边望着。

谢璇瞧着两侧黑漆漆的牢房，只感觉鼻子一酸。

子时的诏狱，阴暗冰冷。

……

谢璇并不敢打搅他，只是在外站着。

“玄武南街红螺巷，倒数第二个院落，独一没贴门神的那家。有一个婆子在院里照顾，跟她住在一处。”谢璇报出了温百草的住址，“彻夜的事多谢高大人脱手互助，谢璇姐弟铭感于心！”她深深施了一礼，至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