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韩玠凑在她耳边,用心减轻了呼吸,想要触碰她的双唇。大抵真是有些醉了,手掌滑向她的后背,倾身过来将她困住。
不过谢璇之前曾跟越王妃有一面之缘,倒也没甚么猎奇,只是道:“十一月里表姐诞下小皇孙,统统都好吧?我和姐姐本来要去瞧瞧的,却毕竟未能出来,昨儿问舅母的时候,她也顾虑着呢。”
马车行至巷子口,两株极大的老槐树摆布拱卫,给两口做了个天然的洞门。
到得府门四周的时候,那女官便道:“女人请在偏厅稍后半晌,奴婢去禀报信王殿下。”
至公主年方三十,自幼在皇宫里养尊处优,身为天底下最高贵的女人,自是各种奇珍奇宝供奉着,养得华贵雍容。金银丝鸾鸟绣纹华服明艳照人,累丝嵌红宝石双鸾步摇映托着妆容精美的脸颊,珠光宝气当中,那双杏眼愈见光彩。
五公主比谢璇小一岁,本年才刚十三,小时候的骄横垂垂被磨去,此时便低声笑道:“听大姐姐的话,不必拘束。归正将来你嫁入了信王府,也是要整天跟大师来往的,这时候先打个照面,转头当了王妃就少些拘束。”
“玄武南街,红螺巷。”谢璇这时候也没心机说端庄事了,捂着通红的脸,声音自指缝流出。
韩玠就在槐树下驻马,高健的马婚配上矗立的身姿,他只需稍稍伸手便可折下槐树枯枝来把玩。正月里的日头和暖而明丽,透过槐树枝桠洒了他一身的光影,往地下投个斜斜的影子。他仿佛是手里拿着甚么东西,放在面前逆着光看得出神,一动不动。
饮宴结束的时候已是晌午,至公主府里不似宫中那般端方仪程严苛,待得宴会一散,有事的先行分开,剩下的则三三两两的在厅中赏玩闲谈。
红螺巷里,各门各户都换了新的桃符,温百草的门是敞开的,谢璇和韩玠接踵下车进了院门,竟料想以外的看到了熟人——高诚。
谢璇此时还不是端庄的王妃,席位安排得靠后,冷静打量厅上世人神情,再瞧越王妃那模样的时候,便低头一笑。
“那孩子还好么?舅母说表姐有身以后身子衰弱,是以特别挂记。”
“好。”韩玠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有些爱不释手,身子却压得更近。
韩玠回过身来看她,唇角稍稍勾起,“走吧。”
她忙站直了身子,“表姐身子不舒畅么?”
谢璇瞧着舞动的人影,目光却不自发的往越王妃身上瞧,见她格外和顺的喂中间那女孩子用饭的时候,俄然有些猎奇——作为越王独一的王妃,越王的野心她必定是知情的,只是对于越王的阴狠城府,她会体味多少?
三公主自打客岁除夕之过后就完整沉默了下去,本年被天子选了个文采出众的青年才俊做驸马,出宫建府另居,极少出门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