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帝未推测越王竟会如许猖獗的口无遮拦,在事败有望的时候,摆出鱼死网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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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忠敏手里拿着一封奏折,端端方正的跪在御前,“臣奉皇上之命,查越王结党营私、贪贿舞弊……”奏折很长,从陈年旧事说到现在,其间有牵涉晋王的、废太子的、郭舍的,加上这两年越王对劲后皋牢朝臣,桩桩件件都是证据确实。
“是啊,历练。”越王抬开端来,浑身的疼痛仿佛令他感到称心,脸颊上的血滑到唇边,他伸舌悄悄舔舐,竟自笑出来,“以是历练出了现在的我,父皇可对劲?”
谢璇跟着韩玠沉默出了太华殿,
“惟庸带到这里。”元靖帝的声音酷寒透了,森森的目光瞧下来,咬牙切齿的道:“其别人,不管官职身份,全数当场处决!”
元靖帝的神采很丢脸,像是随时都能忍不住拍案大怒似的。
那张脸上尽是血迹,储藏着浓浓的仇恨与不甘,一条长长的刀疤自右边眼角滑到唇边,皮肉几近外翻,看着触目惊心。他与元靖帝目光相接,竟然毫无闪避,还勾起唇角暴露个讽刺而诡异的笑容,哪怕抽动了伤处,也没皱眉头。
他沉默着坐在上首,底下世人也不敢说话,好半天赋闻声外头传来一声禀报,“报——”跟着这个声响,站在中间的人自发让开一条通道,一个穿戴麒麟服的侍卫自门外飞奔而入,稳稳的跪在了御前。
“真要赔偿,何必捧着阿谁孩子?”越王挑眉,“这些事我们心知肚明,父皇,是你逼我的!对了,是有赔偿,我玩弄□□过的那几个……”他的声音蓦地卡在了喉咙,高诚在元靖帝的眼神表示下重重的掐住了越王的脖子,让他连呼吸都难觉得继,神采敏捷涨红。
谢璇能较着感遭到韩玠所受的萧瑟,半夜无人读书练字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抱怨,“皇上可真是过河拆桥的妙手,越王没倒的时候见天的拉你当挡箭牌,又是培植权势又是委以重担。这儿越王才倒,待你的脸就冷酷下来了,比孩子翻脸还快。”
“去太极殿。”他如是叮咛。
谢璇将手中羊毫一搁,“我瞧端亲王父子现在往宫里跑得勤奋,皇上筹措着把孩子抱到宫里养,他这是筹算拔擢思安了?”
谢璇没法切磋过往秘辛,只能考虑将来,“那如果思安也撑不住了,皇位如何办呢?”
越王的命竟然保了下来。
这些事情上,韩玠都没能参与。
——他竟然会跟庸郡王有干系!
越王妃已经悠悠醒转,有些木然的跟众位宗亲跪在两侧,越王因疼痛而复苏,被高诚钳制着跪趴在御前,半点声音都吐不出来。
谢璇嘘了口气,“算了,我操甚么心。”
这里头又要牵涉到庸郡王的事情,韩玠现在不能像在青衣卫时那样便宜的查探过往卷宗及内廷人事,很多事也只能是猜想,却不能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