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清接过方剂在手,指了指本身,道:“我?我去?”
“你……”
三年,没想到当初龙城一别,至今已经三年。
这间屋子四周起码有不下二十名技艺不错的暗卫,门口还守了四个下人打扮的妙手,如此保卫,如果屋里此人有涓滴不测,她底子别想活着走出这门。
夜卿凰轻呵一声,道:“我不晓得,但是澈王殿下必然晓得,这欺君……但是大罪。”
“招积鲍鱼盏、水晶龙凤糕、玉笋蕨菜,另有熏肘花小肚,感谢。”夜卿凰说着对着沈延澈摆了摆手,回身朝着床上那人走去。
沉吟很久,正踌躇间,他俄然轻咳了几声,面巾便紧紧贴在了面上,夜卿凰一瞪眼,来不及多想,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巾。
天气已经完整暗了下去,夜卿凰透过窗子看了看内里,俄然感觉如许安静安宁的夜当真可贵。
怪不得你们称你一声九爷……
她语气幽缓,眸色诡谲,明显是话中有话,沈延澈听了心下不由得一惊,皱了皱眉,只是很快便又规复了平静,淡淡一笑,道:“夜女人一起鞍马劳累,方才赶到便又仓猝着救人,想必累得不轻,无妨早些歇着,这里本王另派人看管就好。”
“好了。”沈延澈抓住沈凌清的肩,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去吧。”
那日你在画舫相救,是认出我了吗?
只是,为何每次我见到你,你都受着伤……
“九爷……”很久,夜卿凰悄悄念叨了一声,垂首浅浅一笑。
沈延澈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想欺君?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箭拔得及时,血止得及时,毒也解得及时……”夜卿凰斜视了他一眼,“你说呢?”
“公然是你……”她的眼底微光闪动,唇角轻颤,说不清是喜是忧,只是紧紧盯着那张脸看得入迷。
“好。”沈延澈点了点头,“有劳夜女人,本王马上命人给女人送吃的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轻呵一声,唤来两人将洗濯伤口的水和拔出来的箭全都拿走,只留下了箭头,而后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昏睡中的那人如有所思。
被道破心机,沈延澈也不恼,看了看床上那人,低声道:“父皇信中所说的京中来人就是你?”
说着,她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悄悄给他盖上。
兄弟两人一脸惊诧,看了看躺着的那人,又看了看兀自清算东西的夜卿凰,不晓得该说甚么。
身后的沈延澈先是愣了愣,而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回身出了门,招来几名将士叮咛了几句,这才大步拜别。
沈延澈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被她三言两语堵得竟是无以辩驳,回身拜别,走出两步以后,俄然又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夜卿凰,眼神当真寂然,“本王可托得过夜女人?”
夜卿凰略有游移,踌躇着要不要摘下他的面巾,固然对于他的身份,她心中仍然有了笃定,但是对于本身心中的另一个猜想,她还不甚肯定,亦不知若与她的猜想不分歧,她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