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宋连生的双膝怕是砸得不轻,在地上哀嚎了半晌,都不见得他转动。
顾连成将眉心紧皱成川,她想不通,怎地好端端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竟然会惊了呢?
顾连成拢了拢狼藉的发髻,举步从马车当中走了下来,停至在楼炎冥的面前。
可眼瞧着,受了惊吓马冲进了菜市口,连带着马车冬摇西撞的,马车中的素喜,早已惶恐得不知所措,反而是顾连成,倒是平静了很多。
她双眸微眯,双手紧紧地抓着素喜,不让她从马车中飞出去。许是,因为过分用力,莹白的手背上绷起了一条条的青筋。
楼炎冥将怀中的孩童放了下来,勾唇含笑,直视顾连成,“顾蜜斯,莫非,你不该该上马车来想我伸谢吗?”
“你若再骚扰,我定然……”
“我看谁敢,我但是……哎呦!”
“谁是你娘子?!”顾连成也不知是气急,还是羞怯,她涨红了一张粉面,瞋目圆睁,瞪着楼炎冥。
“明天你救了我,明天我又救了你,你看看我们还真是有缘分。”楼炎冥踱步上前,停至在顾连成不敷一米的间隔,那张足以令大厉国万千少女为之猖獗的俊美容颜,凑到了顾连成的近前。
对于,顾连成的一变态态,素喜始终不敢多言,端坐在自家蜜斯的身边,她低着头,时不时地瞥上顾连成一眼。
“唉!”楼炎冥感喟点头,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好歹,我也救了你,你如果不以身相遇,好歹也要说下辈子做牛做马以示酬谢。”
可顾连成的面色却倏然一变,这不是阿谁登徒荡子,还能是谁!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幅既夸姣,又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一幕。
宋连生方才开口,忽地,被一棍子打在了后膝上,“噗咚”的一声,他双腿一软,措不及防地跪了下来。
“我没阿谁闲心体贴你。”顾连成冷然道。
楼炎冥再次朝着顾连成凑了凑,炙热的呼吸,在北风当中构成了一道森白的呵气,“你我已有肌肤之亲,娘子体贴官人,再公道不过了。”
“有甚么话就说。”顾连成合上了账簿,凝眸望着素喜。
想的美!
话落,顾连成回身,身姿婀娜而聘婷地朝着马车走去。
嚎叫了半晌,宋连生才颤颤巍巍地说:“你们、你们这群不张眼睛的东西,竟、竟敢打我,我但是夫人家的表亲……”
顾连成倒是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只怕,现在北堂傲还在满都城内通缉你,你到好,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呈现,你就不怕……”
莹白的纤手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子,映入了顾连成双瞳当中的,是一张绝世惊华的容颜。
她莲步轻移,径直地走到了掌柜的面前,伸出了莹白的纤手,朱唇微启,嗓音清冷如霜:“把真的账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