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挑了挑眉梢，换了蒙古话：“华筝。”

“拜我为师有甚么不好？跟着我锦衣玉食，白驼山上更是要甚么有甚么，不比你在这大漠里吹风要好很多么？”

实际上，别说是欧阳克，就连和她一起长大的拖雷，也未曾见过她如许的神采，一时被吓了一跳，不由怔怔地立在那边，之前想和欧阳克冒死的那股打动也不知飞到了那里去……

欧阳克扇击刀背，震慑拖雷以后，本想顺手去抓程灵素的手腕，将她拖到本身怀中。却不想程灵素料先一步，将银针放到了本身的手腕边上，若欧阳克这一掌控实了，便等因而本身把手掌送到了针尖上。

程灵素固然也一向防备着欧阳克脱手，可却没推测见他的行动竟如此之快。但觉面前白影闲逛，再要脱手禁止，已是来不及。只妙手腕一翻，将方才刺晕那两名军士的银针在腕间一横。

她没想到欧阳克竟然摆了个那么好的威胁机遇却提了个如此轻易的前提。却哪知这是欧阳克久历花丛，深知欲擒故纵的事理，此时他如果提了甚么过分的前提，反而会适得其反地激启程灵素各式抵挡，不如温水煮青蛙，更能在不知不觉中让对方放下戒心。

“这个发起如何？”欧阳克冲她眨眨眼。

反几次复一开一合的薄唇上还残留着微微上扬的弧度，眉宇间却渐渐褪去之前的轻浮，阿谁名字被他放在唇齿间来回咀嚼，却听不出半点轻渎之意，英挺俊朗的脸孔上一派当真的神采，仿佛虔诚的牧民在诵念献给天神的祝祷。

欧阳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折扇轻摇：“女人确切聪明，一点就通。鄙人受大金国六王爷重金礼聘，初度从西域东来，本觉得是到个荒蛮之地，却不想头一日便碰到了这么灵秀聪明的女人，当真是不虚此行。”

欧阳克自成年以来，房中姬妾无数，他除了习武脸毒以外，也会教她们学些武功，便利在江湖上行走。是以，这些姬妾又算得上是他的女弟子，“公子师父”这一称呼也是某日寻乐之余姬妾们暇想出来的花腔，既叫师父，又称公子，以讨他的欢心。

贰内心顾虑着暗害铁木真的诡计，眼角还瞥到远处有几个兵士模样的人仿佛在往他们这里张望。当下不想再多担搁，俯身拾起晕在地上的军士别在腰力的刀，拉住程灵素的手，用力摇了摇：“我挡住他，你先走。归去奉告爹爹，千万不要到王罕营中来。”

欧阳克对蒙古话一字不懂，但这几个音节他那日在程灵素帐中之时曾听到拖雷在帐外叫过，料来应当是程灵素的名字不错，因而依着她的口音，一遍一各处跟着念：“华筝……华筝……”他头一次说蒙古话，竟是发音既准，挨次涓滴稳定星际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