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郡王见闻录_第二章 奉召回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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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岭南驿,无疑便是秦岭之南最后一个馆驿,下一个馆驿或许便是岭北驿了。阿爷毫不是奔着秦岭打猎而去,他对打猎底子毫无兴趣――更不是奔着商州而去,商州之繁华于自幼生善于都城长安的他又算得上甚么?――他明显正在回长安的路上!

李徽心中一叹,扫了她们一眼:“起来罢。”他如何忘了,这些侍婢皆是母亲阎氏派来服侍他的,一贯由张傅母严加束缚,毫不敢违逆她们的意义。而他现在到底不过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郎罢了,又在病中,不敷为惧。且这几张脸瞧着似有些熟谙,今后都是他府中的管事娘子,亦是张傅母替他留下来的可用之人,因为些许小事惩罚她们也不值当。

捉驿很快便被带了过来,穿戴不甚称身的新绸衣,连手脚都不知往那里放好。因长年劳作之故,他肤色黎黑,头发斑白,脸上沟壑纵横,浑身高低虽透着寒微到泥地里的畏缩之态,目光却明正清澈,很难令人生出厌憎之感。

新安郡王被本身的猜想惊呆了。能召回阿爷的还能是何人?或许是他的祖父,或许是他的叔父。不,叔父如何能够会召阿爷回京?本来已经拔出的骨头,难不成还要放进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梗着?那便只能够是祖父病重,思念爱子,特地急召了!如果如此,就算是长安现在是龙潭虎穴,大抵也不能不闯了!

祖母?新安郡王再一次怔呆了――如果他未曾记错,他的远亲祖母,元后秦皇后,不是早在多年前就殡天了?!现在这位沉痾的祖母又是如何回事?!

在他看来,圈在封地当中当然落空了自在,回到长安却也绝非甚么功德。特别自家阿爷竟然能在占尽上风的时候跌落灰尘,明显不是甚么机谋之才――空有聪明之名,于情面策画却委实痴钝非常,底子不是其别人的敌手。此去长安,就像是羊入虎口普通,还不知会生出甚么事端来。

“三郎君风寒未愈,不成受凉。”几位侍婢当即跪倒在地,“奴们不敢开窗,望郎君恕罪。”这位主子的病情好不轻易有了转机,她们堪堪逃过一劫。如果因开窗赏景再生出甚么几次,非论王妃殿下与张傅母再如何慈悲,都不成能等闲饶过她们。

“回小郎君,此馆驿名为岭南驿,属商州统领。”

在宿世,趋炎附势与仗势欺人的小人,李徽已经见得够多了,俭朴无华的小民却一向无缘得见。细心论起来,仆婢不过是奴婢之流,职位卑贱,远远比不过布衣。但朱门奴婢却个个气势放肆,欺负百姓且不说,偶然乃至连仆人也能欺负。这般恶奴,他最为讨厌。

商州?岭南驿?李徽双眸微动,震惊非常。他的父亲濮王李泰,乃太宗文天子与元后之嫡次子,因夺嫡失利而被逐出长安,贬至封地均州郧乡县。在他影象中,自此以后,他这位阿爷从未出过郧乡县半步,满身心皆沉湎于作诗赋文、喝酒作乐当中。待到祖父驾崩,叔父继位以后,他便逐步郁郁而终。而他在十年后亦是步他的后尘,表情烦闷乃至于沉痾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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