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一头雾水地翻开盖头,目光扫过四周。
关于新皇的落魄史就只记录到这里,前面就是他崛起反杀,把握朝政后成了赫赫驰名的暴君。
樱粉色衬得她一张瓜子脸肌肤莹润如珠,鬓角上的赤金发簪尽显鲜艳华贵。
“你不晓得宫里的景象,传闻,皇上他,他下半身瘫了,没法人道,恐怕光阴无多……”
博古架上空空如也,桌上茶盏也是带裂口的……
这可如何办?
林娇娘放下茶盏,重重叹了口气。
说罢,给沈清清重新盖上盖头。
另一边,小轿从角门进宫,晃闲逛悠停在新帝寝殿外。
“进宫不准夹带,为父把嫁奁换成银票,你带着傍身。”
再往里走,绕过屏风,腐臭血腥气扑鼻。
铜镜中人眉眼弯弯,盈盈一笑,眸中好像拘着一汪秋水,明艳动听。
大寺人一面说,一面捻脱手指。
北境王是先皇胞弟,正值丁壮,手握二十万雄师镇守边陲,他若返来,别说继后丞相,文武百官都得靠边站。
“老爷,你不会真的要把这贱妇抬为侧室吧?”
宇文轩是大顺朝驰名的暴君!
俩人觉得奸计得逞,太子连同三十万雄师一起死了。企图捏造遗腹子,混合皇家血脉,趁机篡权。
堂堂新皇寝殿,就比原主爹家还要寒酸。
废话,她用脚指想想也晓得,万一有一美生下孩子,那新皇的死期就到了。
林娇娘不肯要,却抵不过沈清清的力量,泣不成声。
但是厥后呢?
沈太附会心,立即双手捧上银票。
沈清清微微皱眉,定睛看去,床榻上躺着的男人一身血污,汗湿的发丝紧紧贴在鬓角,棱角清楚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赤色,嘴唇烧得起了血口儿……
林娇娘把这些攒下的几两碎银一股脑塞给沈清清,她甘愿死,也不要本身的女儿进皇宫阿谁火坑。
小轿连同宫人消逝在街口。
“今册立太子为新皇,若太子不在,则改立北境王。”
翌日傍晚,宫里人过来,抬着小轿等在院外。
见女儿入迷,林娇娘更加担忧,悄声翻开窗子朝外望。
天启二十六年,继后苏佳柔结合丞相害死天子,擅自放开黄河水道,淹死太子带领下得胜返来的三十万雄师。
她不幸的女儿……
原主向来都是荆钗布裙,头一次打扮地这么慎重,硬是把一旁的丫头婆子看直了眼。
据史乘上说,继后曾送百美,无一能入新皇的眼。
这年代,她一个女人家,没有大把银钱傍身,到哪儿都是任人宰割的命。
见林娇娘连连垂泪,沈清清柔声安抚。
两害相权,继后跟丞相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奉太子为新皇。
沈清清内心一惊,这就是新皇?!
或许她当初就不该上京来寻沈卓安,她们娘俩在眉州就算日子贫寒,也好过现在朝不保夕,任人踩踏。
与其关在后宅任由磋磨,还不如去皇宫闯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