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女人又追了上来，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拿着一条质地轻柔的丝巾，悄悄地裹住了他的伤口，“你跌倒了，我扶你起来。”

“这是你的眼睛。”

陆泽拆纱布那天，陆家人都围在他的床前，大夫悄悄地把缠在他眼睛上的纱布拆掉。

她却半天没说话，好久才渐渐地说：“本来是你……”这句话太轻，陆泽没有听清楚，只听到她叫他：“陆……泽……”

他无聊的时候，就让她在一旁发言。

他细细地感受着她嫩滑的肌肤，苗条的睫毛，感受她的表面，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真正地看到她的模样。

他抿唇，“明天去那里了？”

她却很刚强。

她只看他，“明天去找东西了，找到了，以是就来了。真好，你又能够瞥见这个天下了。”她顿了顿，“另有我。”

她俄然问他：“你会不会画画啊？”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她疼得忍不住出声喊痛。

“你眼睛看不见，我帮你。”

她感觉奇特，但还是像平常一样和他提及了话，她说她在眼科这边做志愿者呢，她在找一个东西，不过，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但他很快就发明，她不但仅只和他说话，她还会去找病院里的其他瞽者。她和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甜美温和，她体贴他们的眼睛，体贴他们的手术，体贴他们是不是会换眼角膜。

他奉告她，他叫陆泽。

再厥后，陆泽每次出来晒太阳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叫温绮瑜，暖和的温，瑰丽的绮，美玉的瑜，全称就是暖和瑰丽如美玉普通的鱼！”

他的眉头紧蹙，按照她的声音判定着方向，让护工推着他畴昔，凭着感受，一把箍住她的手。

“还是没变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的手公然和他想的一样，纤细、柔嫩，带着微微的温度，不灼人也不冰冷。

他俄然就笑了出声。

第二天她又呈现了，此次的她比以往都要热忱。

不晓得为甚么，这统统让他感觉不悦。

一开端，她看到他老是会贴过来，她会跟他说些话，也不需求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能说好几个小时，不过就是眼睛看不见甚么感受，眼睛会做手术吗？会做甚么手术，甚么时候做？

她找到了他的病房，她伸出颀长柔滑的手指隔着绷带悄悄地抚摩过他的眼睛，她的热气呼在了他的脸上，“你有眼睛了欸。”她的手指带着眷恋，带着一点点情深。

她的手弄得他很痒，他伸脱手抓住她的手，“我向来没见过你，哪来的又？”

“不会。”他转头，即便他看不见，“你找甚么，我帮你，之前，我也找过好久……”

他说：“跟我过来。”

右手臂摩擦在石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