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笑笑，用力擦去睫毛上已经固结的冰霜，伸手从背囊里取出折叠拐杖，奋力站起。

方木蹲下身子，关掉电筒，屏气凝神。几分钟后，山洞里还是一片沉寂。他这才拧亮电筒，重新上路。

半夜刚过，方木的手机就振动起来。他关掉闹铃，拎起背囊，悄悄地下车。此时已是零下二十几度，北风掠过面前的密林，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警告这个外来入侵者。方木扶扶眼镜，大踏步走去。

他回身面对吓了一跳的丁护士，一字一顿地问道：“这张卡你看过没有？”

第八张是方木传给他的陆璐的照片。第九和第十张别离是陆海涛用蓝牙传输给方木的照片。方木将图片放到最大，也看不出他究竟拍的是甚么。那么，第十一张呢？

游船已经驶到开辟结束的暗河绝顶，开端掉转船身，向船埠驶去。与一起所见的灯火光辉、人声鼎沸分歧，余下的河段一片乌黑，目光可及之处不过十几米。方木在手里绘制的草图上标清位置，再次昂首看看那暗中清幽的地点，神采垂垂凝重。

方木尽力回想着当时和陆海燕上山的途径，一边向上走，一边四周检察。终究，在走出几十米后，他看到了那根带着一大片树皮的断枝。方木把手电筒放进帽子里，拧亮，高低检察着树枝。陆海燕的头发还缠绕在上面，丝丝可辨。这让方木信心大增。他想起当晚陆海燕是一起向西走的，便取出指南针，一边看方向，一边奋力向山上走。

方木照照脚下，洞口的青苔仍有剐蹭的陈迹，顺着这些陈迹望去，几块凸起的岩石从洞口一起延长至脚下的暗河边，只要略加谨慎，就能下去。

丁护士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方木丢掉烟头，直起家来，昂首望望洞外的月光。

你们不晓得，当悄悄的暗河从地下喷涌而出时，就是日月陨落，暗中永驻的时候！

方木惊魂不决地靠在洞壁上，心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好不轻易回过神来后，他认识到那些会飞的植物应当是蝙蝠。更大的忧愁随后袭上心头：不知这山洞究竟有多长，也不知这群被惊起的蝙蝠会不会让洞里的人有所发觉？

方木策动汽车，直奔贸易区而去，他要找一间户外用品店。

从龙尾洞里出来，已经落日西下。方木驾车绕到龙尾山的另一侧，在前次进山的处所停下。简朴吃了点东西后，他查抄了一遍背囊里的物品，然后放倒坐椅，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又走出约莫几百米后，面前呈现了岔道。除了向前的洞体，另有一左一右两条分支。方木踌躇了一下，拿出条记本，咬着电筒画了一张草图，然后挑选中间的路持续向前。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玉轮了吧。

方木用力扯开那些枯草，没有设想中的根茎相连，明显是报酬放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