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四海被血堵住的咽喉艰巨地收回一个音节。

一小我从地上翻滚而起，几近是同时，两颗弹头从方木身边吼怒而过。方木回身反击，那小我却已经滚到一根柱子前面了。

“你不配像他们那样，以一个差人的名义死去。”

那呼喊声垂垂微小，当他推开祠堂大门的刹时，身后的呼喊声完整消逝了。

“干活吧。然后等我电话。”方木拍拍老鬼。

硝烟异化着灰尘，在祠堂里悄悄浮动。方木拎着五四手枪，渐渐地走下戏台，走向那些躺卧的人体。

他真的返来了，带着生的但愿。

是谅解，还是奖惩？方木的心中没有答案。

肖望勉强抬起一只手，抽出一支烟叼在毫无赤色的双唇间，连打了几次火才扑灭。只吸了两口，肖望就狠恶地咳嗽起来，鲜血伴跟着咳嗽声放射到柱子上，缓缓流滴下来。

在那一刹时，方木几近要上前扶他起来，但是，他只是晃了晃身子，没有动。

“对。”肖望干脆利落地承认，“还要感激你过后帮我打扫现场呢，哈哈。”

“你为甚么不说话？”肖望的声音更加古怪，仿佛在冒死晋升即将耗尽的底气，“你手里的所谓录相带不成能是真的―――是郑霖做的那些假带子，对吧？”

这时，又是哗啦一声响。方木循名誉去，一支九二式手枪被扔在大厅中心。

转弯处，方木坐在吉普车里，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陆大江慌镇静张地打电话。老鬼拉开车门钻上来，把钱包甩到方木身边，然后爬到后座去换衣服。

陆海燕定定神，在对话框里笨拙地键入陆海涛三个字。

“你先走吧。”方木取出钱包，却被老鬼按住了手。

半小时后，陆大江一脸惶恐地摸着身上的衣袋。

弟弟，你的名字，就是暗码。

方木捏动手机，眯起眼睛看着老鬼和陆大江扳谈，然后起家去卫生间。他不时瞄瞄手腕上的表，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郑霖和小海、阿展的事情没有白做，方木从那些假录相带里截取了一张图片，让裴岚交给了梁四海。

“没题目，你要信赖我的演技。”裴岚把目光转到方木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刚毅神采代替了之前的荏弱有力，“我说过，我要为小美做点事。”

“不是我，是他们。”方木用丁树成的枪指指本身胸口的警官证，持证人的照片上，邢至森的脸栩栩如生。

方木愣了一会儿，冲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间笑笑。

陆大江身中两枪，腿中两枪，最重的伤在右胸，靠坐在一根柱子上不住嗟叹着，看到方木走过来，惊骇地大呼起来。

说罢，方木就把钥匙捏在手里，回身拜别。

除了头部的重伤，梁四海的左胸和右腹部都有弹孔，身下是一摊越来越大的血泊。他的呼吸急剧而短促，嘴里不时有泛着气泡的血沫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