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孙梅闲坐在值班室里，双眼呆呆地望着墙上的挂钟。那嘀嗒嘀嗒的单调声音仿佛成了她独一的依托，但是，跟着时针的缓缓挪动，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绝望。

只剩下第三个隔间了。孙梅的额头上沁出精密的汗珠。她在踏下水管的时候，感到双腿已经开端酸软。这并不美满是因为严峻和劳累，如果在第三个隔间还找不到戏服，就意味末了日到临。

孙梅坐在俱乐部的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聚光灯下的吴涵。她看得专注、投入，却又非常温馨。四周的人不时收回赞叹和掌声，她仅仅是抿着嘴浅笑。

孙梅站在走廊里，踌躇了一下，轻手重脚地爬上了三楼。

“你如何了？”

第一个隔间的水箱里没有。第二个也没有。

宿舍的铁皮门响了，有人出去。

接下来的一幕让孙梅目瞪口呆。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唤声：“老唐，你他妈的顺着尿道溜了？别赢了钱就想跑啊！”

有些男生会用心在男女厕所之间的隔板上抠出小洞，便利偷窥。一旦发明如许的洞穴，办理员就会在女厕这一侧用白纸糊上。

“你那么喜好那小子？”

孙梅没有游移，快步走向三楼的厕所。她必须抓紧时候。

直到楼下的喧哗声响起，孙梅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战战兢兢地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卫生间，然后快步向另一侧的楼梯跑去。

“咳，傻妹子，你这么做，值得么？”

孙梅呆呆地跪在隔间里，四周是激烈的尿骚味。顺着空中流淌的尿液已经浸湿了她的膝盖，但是一贯整齐的她仿佛发觉不到似的，就那么跪着，直到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孙梅看看一楼走廊里的人群，想了想，向三楼走去。

这是她今晚说过的独一一句实话。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把东西给我。”

孙梅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差点叫出声来。

来人竟是唐德厚。

“是。因为你夹在书里的那封信。”

“如何样，出色么？”

“……如果我不这么做，差人就会思疑他。”

甚么时候能见到他？

三楼走廊里空无一人，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呼喊着，听起来仿佛是几个男人在打牌。

“看看弄脏了没有……”唐德厚拍打着头套上的灰尘，行动却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是。”

让他没想到的是，吴涵的神采立即阴沉下来。

“那你给了他一棒子，真下得去手？”

孙梅走进俱乐部，一个老头从值班室里探出头来。孙梅挥挥手：“找小我。”

没有答复。只闻声牙齿高低撞击的声音。

她的心一下子软了。

孙梅一惊，顾不得扎紧塑料袋就仓猝冲出去。刚跑到门口，却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手中的塑料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