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月15日。晴。

1999年3月23日。阴。

人上了年纪，就寝就少。幸亏早上氛围清爽，出来遛遛弯也不错。老田头侍弄了一辈子庄稼地，固然在城里事情的儿子一再提出要接他去城里纳福，但是，老田头还是喜好这里。听听鸟叫，闻闻稻田的香气，再看看金灿灿的苞米地，比城里的高楼大厦强多了。

番外一 毒树之果

我是个蠢女人，为甚么要把信放在书包里呢？

我们明天吵架了。是的，第一次吵架。我很悲伤。但是，到了早晨，我还是没有回绝你的要求。你拥抱我的时候，我几近忘了统统不高兴的事情。

我肇事了。

……

涵好久不肯理我了。早晨值班的时候，他宁肯站在走廊里，也不肯意靠近我。

1999年8月22日。晴。

打算很胜利。

老田头靠近铁门，眯起眼睛看着那根木棍，刚要伸手去拽，俄然想到了甚么，手又缩了返来。他的呼吸开端变得短促，回身向窗口走去。

我吓坏了，从速退出来。

二舍已经变成了一堆断墙碎瓦。各种叫不着名字的修建机器在灰尘飞扬的工地上繁忙着。很多人都猎奇地打量着这个拄着双拐，面色惨白的男孩。

我没法面对涵，没法面对阿谁禽兽，我乃至没法面对本身。

因而决定写一封信给他，趁他睡觉的时候塞进他书包里。呵呵，还记得他给我塞的那张纸条呢。

“……”

出大事了。

小涵背起我就往病院跑，气喘吁吁的，挥汗如雨。

……

……

实在，人的存亡，仅仅是一掌的不同。

他拄起双拐，转成分完工地。

方木把刀捡起来，合拢，揣进本身怀里。

也有人，被杀死在这座楼里。

1999年5月22日。阴。

这一整天，我的脑筋一会儿复苏，一会儿胡涂，却终究让我想清楚了一件事：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一起小跑。颠末村东头老董家的时候，老田头做好了打号召的筹办。一昂首，却瞥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并不见每天定时起来打扫的胡月娥。老田头一边嘀咕着，一边低头前行。刚迈出几步，他却俄然停下了脚步。

……

……

在一个路口，方木踌躇了半晌，转了出来。

1999年9月3日。阴。

1999年12月23日。晴。

傍晚的时候传来了另一个坏动静：涵没有进基地班。必然有人看到了那封信！

我要单独去面对，我不要我的男人为我担忧。

有人在楼道里清脆地唱着跑调的情歌。

刚才，我不敢看唐德厚的脸，但是我晓得他在对劲地笑。他走了以后，我发疯似的用整整两个暖水瓶的水来洗濯本身。热水用完了，我就用冷水。但是不管我如何洗，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就是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