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火烧起来，玄色的纸灰漫天飞舞，落下来，又不甘心肠冒死飘起来，但是，终究扭转着四散到露台的各个角落，悄悄地粉碎，没有声音。

“挺好。劳您操心了。”方木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

方木又回到人形的位置，学着它的模样渐渐展开双臂，一刹时，竟有通体轻泰的感受，几近要眩晕畴昔。他从速站直身子，敏捷向后退了两步。

“找我有事么？”方木冷冷地问，不过随后心头一凛：莫非又出事了？

是最浅显的红色信封，没有写明收信人，内里的信不是很厚，捏在手里轻飘飘的，方木把信封翻过来看看，信口没有封。

面前的球门冷静地站着，曲伟强的表面悄悄地伏卧在门线上，面前的统统让这个平平无奇、白漆班驳的球门显得凶恶非常，仿佛那是一道存亡之门，而死者以最简朴的线条留下了他在这个天下上的最后陈迹。

左转，上三楼。面前的走廊已是非常陌生。352寝室本来的位置现在是一个楼梯间。两侧的宿舍都被坚固的防盗门关得严严实实。方木站在走廊里有些手足无措。俄然，身后的一个宿舍开了门，一个赤裸上身，只穿戴短裤、拖鞋的男生端着脸盆钻了出来，瞥见方木，仿佛吓了一跳，接着就皱着眉头问：“同窗，你找谁？”

“哦，我去买几张游戏碟，很快就回家。”方木撒了个谎。

回到寝室，却不测埠瞥见邰伟坐在本身的床上翻书。方木因为前次的事另有点记恨邰伟，沉着脸没有理睬他。倒是邰伟嬉皮笑容地先开口了：“干吗去了，我等你半天了。”

方木取出那封未曾看过的信，想对那堆火说些甚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只是把那封信投入火堆，看着它翻卷着烧成灰烬，和其他纸灰混在一起，被风卷着飘走。

颠末初法度查访问，警方找到了死者居住的民房，敲了好久的门也没有人回应。厥后找到房东翻开门后，发明了意想不到，也是料想当中的事情。

方木谨慎翼翼地向前迈出一步，又一步，跨过门线的同时屏住了呼吸。

方木站在露台边上，冷静地看着乌黑一片的校园，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低下头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肇教员看着方木肥胖的脸颊，语气轻柔了很多，“毕业以后就再没见过你。哎，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能挺过来，也怪不轻易的。”

暑假的师大显得空空荡荡。方木顶着太阳走着，两边是熟谙的食堂、体育场，也有陌生的、极新的宿舍楼。方木像一个初来者一样东张西望，心中的感受与其说是倍感亲热，不如说是欣然若失。

方木打断肇教员的话，“有人来探听我？”

半夜的露台一片静霭。头上没有玉轮，也没有星星，只要黑黑的天幕。风很大，露台上的沙子被吹得在地上乱滚，仿佛悄悄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