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胡搅蛮缠,是你们不敢碰硬茬子!柿子捡软的捏!我还奉告你们,今儿你们别说把差人都叫来了,就是明儿你们把市长抬来了,没有个合法的来由,也甭想掀我家一片瓦、摘我家一页玻璃!”索锁一脸的凌厉。她本来就肥大,站在院子里,还要护着姥姥,就更显得肥胖不堪。但是说出来的话就那么掷地有声,“有本领你们黑狗队去拆水兵司令员老爹家房顶多出来的玻璃屋,去拆书记老娘家余外搭的外飘窗!要说我家这个是违建,那明摆着他们也都是违建。凭甚么就我家的要拆?他们两家的你们要敢拆了,你们的饭碗就好没了吧?我这话还就撂这儿,你们就是敢去拆他们家的,轮到我家的,你们要不给我个合法的来由和根据,谁敢碰一碰,尝尝的!”
就见一大桶泔水,劈脸盖脸地从桶里吐出来,最前面那两个想脱手抬走姥姥的城管队员首当其冲,藏青色的礼服上挂满了油污,一股说不出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们今后退了一大截子不说,更是拼了命似的甩着身上的泔水。
索锁趁构造了铁门。
索锁说:“拆我们家屋子,也得让我佩服。你们是有法律根据,还是有处所法规支撑?就你们黑狗队三番两次的给我一个告诉让我自个儿拆屋子,也得配!我家花房如何了,是比屋子高了,还是比围墙高了?影响市容了,还是迟误打算了?你们如何不去掀那家的狗窝?”
“我说了,今儿谁也别想进这个门儿。谁敢不拿我这话当话听,蹭着我姥姥一下儿,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跟着这凶恶呵叱,索锁健步如飞地就来了。等走过老太太身边,对着面前这些凶神恶煞似的男人们,她二话没说,搬起桶根柢照着他们就泼。
“不是,你这甚么态度?我们不是……”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有人说。
索锁细细的手腕子,直指着内里这些和她站在对峙面的人。
铁桶里黄褐色的液体油汪汪的,眼看就要溢出来。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是真的撤了,才扶着姥姥往回走。
对峙了好久,不晓得内里是谁说了句,明天就走吧,改天再来,九十多的老太太在这儿,有个好歹儿的谁都说不清楚。
索锁顺手一指,指着隔壁院落。
“都给我出去。”索锁冷着脸,指着大门口。
索锁一点儿都没放松警戒。
打院子里头出来一个拎着大铁桶的肥大的女人,这会儿正把铁桶往地上一搁,下巴一台对着面前这些试图把姥姥挪开硬闯进自家院子里的这些人。
几近是一哄而散。
“没事儿,姥姥,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咱家一根草。”她说着,搀扶好了姥姥,听到有人叫她,回了下头。
铁桶扔在地上,桄榔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