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趁着书童收卷之际,相互瞄着对方的画作,卢智挑了挑眉毛,目中暴露些许惊奇,嘴上却低声道:
程夫人和卢氏一起去了竹楼观比席,卢氏明天上午就晓得房乔是此次五院艺比的论判之一,昨晚在回程的马车上,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让遗玉和卢智不要担忧她,更不要被这件事情影响两人在艺比中的阐扬,兄妹俩本来还怕她会不安闲,因着她的话,的确放心很多。
李泰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李恪同一旁的官员说话,眼睑轻垂,望着楼下一排排席案中的一处,俄然一道雪青色的人影挡住了他的视野,一只手臂在他视野中闲逛着,他轻抿了下唇,下一刻又见到那手臂前面一张素净的小脸扭头朝这边缓慢地望了一眼,他捕获到那抹笑容,青碧色瞳子微微明灭。
遗玉也没细看过,“不知,你也别吃太多点心,把稳中午吃不下饭。”
长孙娴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不消了,得木刻的是卢蜜斯,”她斜了一眼遗玉,“是太学院的卢蜜斯。”
第二遍钟鸣响起,祭酒抬起手臂比了个手势,君子楼四周高处便各滚落下来一条宽长的巨幅,上书――寒山雪夜。
“马草率虎。”
“此次参比的门生,还是以查老的太学院的为最好,昨日除了那卢蜜斯外,我看有几个不错的,都是查老的门生吧。”
遗玉见她把刀口对准本身。却没接话,冲程小凤使了个适可而止的眼色后,便回身坐正,身后传来两声凹凸分歧的冷哼。
她从筒里倒出几粒豆子丢进嘴里,眼神却朝着楼内楼外摆布张望,轻声嘀咕道:“长孙娴莫不是昨日输了艺比,不敢来了不成,都这会儿了也不见人影,我另有话同她讲呢,小玉,你帮我瞅瞅,她是坐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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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继文接话,“你说的是――”他伸手一指楼下,“东南角坐的阿谁,个子不矮,是不是?”
本日凌晨的君子楼。比昨日还要热烈三分,许是因为昨日的琴艺比试过分出人料想,大师都有了谈资,走到那里都能闻声人们在低声群情昨夜卢书晴那一曲对酒当歌。
“小玉,昨儿下午我们没来,也不知是谁得了那琴艺的木刻。你传闻了吗?”
两兄妹找了邻座,面对竹楼而坐,遗玉昂首看向楼上,人很多,她扫了一圈才在靠右的一席上见着卢氏和程夫人的身影。
遗玉正有些冷傲地看着卢智的画作,听他这么说,便瞪他一眼,用心对着他的画哧了一声,道:“差能人意。”
房乔定睛看了看,道:“对、对,就是此人,这是哪家的公子,我如何没传闻过?”
遗玉转头看了一下,正见到长孙娴冷僻的脸庞,没有她设想中的失落,程小凤伸手在案上小扣了两下,引发她的重视后,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