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乔在卢氏喊出他名字的刹时,浑身一震,既惊又喜地望着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阿虎叮咛:
遗玉看她一副堕入回想中的模样,眉头轻蹙,这个韩厉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向来都没有传闻过,如何好端端地她娘又多出一个义兄。
“我的玉儿,从生下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那么小、那么瘦,不会哭也不会笑,不会像智儿和俊儿一样,叫我娘亲,拉她的时候,她才会跟着走,喊她的时候,向来都不该声,那么小小的孩子,整日被人喊作傻子!她做了整整四年的傻子!傻子!”
这些猜测只是在他脑中一晃而过,就在房乔朝屋里迈了第一步时,便猛地站了起来,挡在卢氏身前,厉声道:“你们要做甚么!”
* * *
“把客堂那小女人带出去,看好门。”
“岚娘,血浓于水,我是他们的爹,这件事情永久也不成能窜改。”
房乔挑这时候,说了此人名字出来,是何企图?此人莫非同十三年前的事情有甚么干系?
遗玉第二次从房乔口入耳到这个陌生人的名字,就见卢氏一手抵在鼻下,哑着嗓子喝道:“房乔,你是不是得了癔症!”
“娘,您别哭,小玉现在好了,已经好了...娘...”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流落他乡,是如何熬过来的...她是应当恨他,儿子、女儿,都应当恨他...
“岚娘,你能听我说几句吗,我不是解释,只想让你晓得究竟,莫非你就不奇特,不猎奇吗?”
“我已见过爹,他将事情都讲与我听过,我智儿也查得了很多事情,不消你再解释,你如果另有些知己在,现在就分开我家,永久也不要再来找我们,我们只当不认得。”
卢氏的神采在迷惑和难堪之间来回扭捏,压根没有听出来她问些甚么,遗玉只好扯了扯她的手臂,又问了一遍。
房乔听着母女二人的哭声,面前一花,向后退了半步,扶着门框堪堪站稳,并不晓得身后的卢智,一样正流着眼泪,用着怜惜的眼神看着卢氏和遗玉。
在卢氏出声以后,遗玉就没再说话,只是靠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腰,无形地给她支撑的力量,不管卢氏心中是否另有爱,是否仍然恨的刻骨,既然她挑明,那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是爱是恨,事过十三年。总要让她有个了断。
在没有寻得卢家四口的动静前,他一向都觉得卢氏肚子里的孩子多数是活不成,可遗玉的存在却申明,阿谁孩子并没有事,眼下听卢氏说他差点害死女儿,心中一闷,只想听她说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
遗玉伸手一指阿虎,“他是不是点了我大哥穴道,让他解开!”
“我不想听,你走,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卢氏声音非常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