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是看着她家老迈今后是个有出息的，才想着把我侄女......”

“你才胡扯！我外甥女只是眼白多了些，那里就成了斗鸡眼了！”

“那还用得上你说！卢蜜斯天然是好的，依我看，我们镇上这同岁的女人里，还没哪个出落地如此斑斓的，啧啧，看看这小脸，那叫一个白哟！”

卢氏一语不发地低头绣花，站在遗玉这个角度能够清楚地瞥见她的侧脸阴阴的，明显表情很差，想必是媒婆这类东西又勾起了她那些不好的回想。本来还感觉面前这幕有些好笑的遗玉，顿时收起了看笑话的心机。

四月末的凌晨，小满吃完早餐就回了家，遗玉待她走后，就在屋内窗下桌案前练字。好像半熟的桑葚普通大小的字体，转角圆润、反正矗立、字间整齐，这类字体遗玉揣摩了整整一年才定型，又用了小半年时候来磨合。

“当然是来给你大哥（二哥）说亲！”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复完，方才互看了一眼，本来还瞋目相视的她们，刹时目光奇异地变得亲热了起来。

遗玉只当他大哥在夸奖这类字体的颖异，直到几年以后她方晓得，卢智实在也是在借这个名字暗喻她的聪慧。

**************

“两位大娘。”遗玉清脆的声音被淹没在两人的对骂中，倒是卢氏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尽是无法和蔼闷。

“两位大娘，”遗玉再次提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直到两人又把重视力放在她身上时，才甜甜一笑，“大娘们如果要认亲，还请别在我家院子里，等下我们还要出门，你们且回自家聊吧。”遗玉说完便敛去面上客气的笑容，举步走到门口，将院门又开大了一些，回身对着面面相觑的两人比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听着这声音锋利的女人讲到一半便转成嘉奖本身外甥女，遗玉躲在帘子前面嘴角微抽，合着一个没走，又来了一个。

遗玉想了想，还是把笔放下，又拿帕子擦了擦白嫩的手指上不谨慎感染上的点点墨迹，回身走了出去。

遗玉这会儿眉头皱的绝对能够夹死一只蜜蜂，这俩人也太不靠谱了，她娘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把她两个哥哥给朋分结束了。

那两个媒婆先是听出了遗玉话里的调侃，还没来得及恼火，就见卢氏也不理睬她们，自顾回屋去了，明显是默许了自家闺女的做法。人家都开口送客了，如果她们还没脸没皮地呆在这里，传了出去，今后还如何给别人家说媒去？

刚走到门口的遗玉就闻声了这句话，堪堪又将脚收了返来。这语气，这描述，这倾销才气，不消多想，无疑是卢氏现在最讨厌的一类人――媒婆。

“你、你胡扯，我侄女哪有你说的那般身材，她也只是骨头架子大了些，你外甥女会算不假，可她还是个斗鸡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