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院子里不是有赤爪树苗子么,不如悄悄移到那地里,试几日便知是否成活。”
临行前一日下午,卢氏单独去找了李管家说事,刘香香坐在屋里练习女红,遗玉则蹲在院中花圃前,玩弄那些薄荷。
接到遗玉乞助的目光,刘香香也点头应了,“乳母,我也感觉挺解气的,幸亏小玉当时收了这东西起来,现在我们既得了银子,又解了气,如何看都划算来着。”
比及山麓下那块地整治完,已经是到了四月份,从李管家那边刺探到春闱结束的动静后,卢氏便雇了人照看林子和地步,筹办带着遗玉去长安找卢智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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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却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如果赤爪能在那地里试活了,那些农夫天然就信了那地能用,怎地还用她买地帮他们。
她这半天却又是在绕卢氏了,这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她已全然忘了自个儿前日就是因为绕了卢氏才挨的打。
不过她亦不是甚么滥好人,官府处所只在百姓办了户籍手实后才给分上一些薄田,以后要再买私田,倒是要费钱的,那块地如果能用,原价买来确切再好不过。
“就是这个味道。”
最后遗玉还是扑倒在了花圃内里,啃了一嘴的泥土,她含着一泡热泪缓缓撑着地爬了起来,扭头便见一张蓦地放大的俊颜,差点又让她重新躺归去。
话说母女两人间的曲解解开,搂在一起好不亲热了一会儿,才又把目光转向床上那一包银子,卢氏一块块用手掂了掂,在内心大抵一算,竟是约有三十多两。
卢氏微愣:是这么个理啊,这玉这么值钱,那些混蛋发明被用来栽赃本身的玉不见了,还不焦急死,这么一想,还真感觉挺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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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白净的面孔上统统还是俊雅,只是遗玉从未见过的,倒是那腾跃着点点午后阳光的稠密睫毛下,微微展开的狭长双眼中,一对闪动着奥秘色采的青碧眸子。
碧翠的小叶子已经冒了出来,再过几日这薄荷便能采摘,李管家比来往悠院跑的特别勤奋,就盼着这薄荷叶子长成的日子。
又过了五日,龙泉镇南边山麓下那块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废地,换了仆人,卢氏花了原价买得那块地,又费钱请了那卖地的几户农夫挖坑播种。
常公子缓缓伸出一只莹玉手掌,悄悄取下正在愣神的遗玉头顶吊挂的一片薄荷草,放在鼻间轻嗅后,方才轻启薄唇,低声道,
卢氏被她说中间思,但看她一脸严峻的模样,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是有些不舒畅,当时人家就是拿了那块玉当我们把柄,现下我们却要用它换来的钱......不过娘可没生你的气。”
遗玉正把脑袋凑到近处一株薄荷上想要闻闻味道,只感觉一阵轻风吹过,鼻间一股淡淡的暗香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