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殷璄肯共同她到这类境地，还亲身送她回家，是她感到不测的。

多数督被一小女子当众强吻，真真是破天荒！这如果放在都城，几近能够当作传奇了。

屏气的原因使得她脸颊边染开两抹极淡的嫣然红晕。

他呈现得恰到好处，她的表情也恰到好处。

卫卿不去看殷璄，而是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清算着被她弄乱的殷璄的衣衿，他的衣衿上有她用力留下的褶痕，她不紧不慢地一丝丝抚平，方才侧头对惊诧失容的卫词典道：“这个来由够充分吗？”

他行动轻巧随便，像拿捏着一样物件，那清润的苗条手指却把她的手腕收得严实，让卫卿蓦地想起在城外的阿谁夜晚，他像折断一根树枝一样折断仇敌的手时的风景。

那语气说得笃定，而又非常倔强。

说罢她仰着头直直望进殷璄的眼里，无半分退怯，扬声又对卫词典道：“爹，我没法代替大姐姐嫁去周家了。”

下一刻卫卿踮起脚，径直凑到了殷璄下巴处。她一手揪住他整齐的衣衿，便将他微微拽下一些，然后侧开首，鼻尖从他的鼻尖堪堪错过，然后精准无误地吻了上去。

殷璄会折断她的手吗？

卫词典认识到，她和多数督的干系，公然是非同普通的。

卫卿清了清嗓，摩挲着眉头道：“唔，殷都督是第一次被人轻浮吗？”

蔡琮走到两人身边，表情还是很庞大。他张了张口，终究却无话可说。

卫卿……卫卿！真的是把他卫家耍得团团转！

卫卿红唇悄悄勾起，与他轻语呢喃道：“归正我已经欠了你，今后是要还的，也不在乎再多欠这一回，你说是吗？”

殷璄回眸看着她，半晌“嗯”了一声。

身后锦衣卫刷刷拔刀出鞘。

她都已经豁出去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等人都走光今后，卫卿才和殷璄拉开了间隔。

或许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顷刻，她便已经下定某种决计。

卫卿对他，总归少了些间隔感，是真的心生感激。

前院散了，蔡铮看看殷璄，又看看卫卿，然后笑而不语地走开了。

毕竟殷璄这么高，她踮着脚有些吃力，揪他衣衿也揪得用力。

卫卿道：“我也第一次，你不亏。”顿了顿又道，“你如果介怀得慌，就当是被阿猫阿狗咬了一下。”

卫卿生硬地点点头。她唇上，仿若还残留着他的气味，模糊发烫。

那是卫卿从徐氏那边拿返来的一叠田单地契。

并且多数督并没有抵挡，世人猎奇，固然他脸上没有甚么表示，但说不放内心还是美滋滋的。

她睫毛又弯又长，极浅地颤了两下。她仿佛担忧他会推开，揪着他衣衿的手不自禁地收紧，越来越用力，肥胖的手背上骨骼经络流利地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