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太医分几次去药房取了药,为了避人耳目,他一次只取此中的一味药,再掺杂点其他的药材。但用以壮阳的那几味药材,全都在此中。
卫卿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不但得天子信赖,还得后宫妃嫔们争相传唤,若说不妒忌,那是假的。
卫卿伏地,不卑不亢,“微臣谢皇上恩情。”
她累得连动也不想动一下。
漪兰蹲在面前,卷起卫卿的裤腿,不慌不忙地把她膝盖上绑着的棉花垫子解下来,抖了抖,幽怨道:“本日二蜜斯跪了这么久,这内里的棉花都跪实了。”
漪兰解气道:“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本日十足受了罚,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背后道人是非。”
卫卿不置可否,阖眼歇了一会儿,俄然幽幽道:“那李太医,比王太医有脑筋多了。”
“传闻太病院的这些狗主子们都在传,说卫太医与皇上……”内侍监说到此处,适可而止。
这双护膝垫子是漪兰早前就筹办好的,担忧卫卿在天子和后宫娘娘们面前动不动就下跪伤了膝盖上的皮肤。
王太医一起哀嚎,声音垂垂消逝在了太病院外。
卫卿躺在躺椅上,内里落日正落,透过窗纱,非常温和地映照在卫卿脸上。
天子在一片杖责声中,对卫卿道:“卫太医,你起来吧。”
王太医是个有事兜不住的行动派,他对卫卿的讨厌都是写在脸上。但李太医分歧,见了卫卿有说有笑非常亲和;但是他一边对卫卿表示友爱,一边却又能和王太医保持杰出的干系,清楚是个耍心眼儿的。
但是李太医与他说了些甚么都只要他一人晓得,现在空口无凭,李太医推得干清干净,他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卫卿晓得天子不好乱来,道:“微臣有将药材研磨成粉的风俗,因此是临时用药粉兑的,口感不好,又苦又臭难以下咽。”
天子明白,她是想借此,把药罐被人脱手脚试图嫁祸到她头上的事给揪出来。
王太医不住叩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他六神无主,侧头看向身边的李太医,当即指道,“是他,都是他鼓动微臣这么做的!求皇上明鉴!”
以是王太医打心眼里看不惯她,越看不惯她就越瞧不起她,乃至于现在,干不掉她看模样反要被她给干掉了。
在太病院里暗里嚼舌根的,多数是各个太医部下的药侍。
天子当即了然,大怒道:“混账东西!卫太医与静懿普通年纪,朕赏识她医术高深方归入太病院,这群没用的东西,本身不成器,倒还对别人说三道四!来人,口舌生非者,一人杖三十!”
天子道:“杖毙。”
卫卿懒洋洋道:“你抖疏松了,有太阳的时候拿出来晒一晒,下次还能持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