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二。”重珏斩钉截铁道。

话出口情深切切，却锥心得紧。

“可有些人......天生老的很慢。”

俞墨卿翻开那本奏折，朱笔未批，是一张户部有关赈灾粮款的奏折，可她现在不体贴这个，惠严帝的话让她感觉有些奇特。

“找张人皮面具啊。”俞墨卿道。

“......”重珏道，“你大抵是传奇话本看多了，刽子手又不傻，先不管有没有人皮面具这东西，就算有，按现在的刑法来讲，行刑前也是净身会细心查抄一番的。”

俞墨卿摇点头。

“其二，方才惠严帝已经奉告你了。”重珏指指姬彦雪，“姬家送她出去图的是甚么，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兵士不是好兵士，不像爬上后位的棋子不是好棋子，争的就是这个，河内那帮人想让姬家安定下来，柳韵珂必死。”

“那就好。”李铮仿佛松了一口气，又将她伸手揽过，“来，我们持续画给昱书的贺寿图。”

柳韵珂紧咬下唇，美艳的五官胶葛在一起，固结成一个似哭非哭的神采，强撑着她作为中宫的最后一丝高傲。

“姬太妃唱的儿歌？”重珏迷惑，“如何俄然提这个？”

俞墨卿此情此景只感觉好笑，只当重珏是个草包，想不到还如此陈腐，脸皮比女人家还薄上很多。

“大抵能够。”重珏惊诧地点点头。

“事到现在，柳氏连累，皇上怀旧情，力排众议，不消让你去午门斩首，还让你当着中宫赐你白绫，你还要他如何？！”

柳韵珂长发挽起，只留一侧自胸口垂下，浅蓝色的衣衫描蝶，比方才仿佛又美了几分，也愈发沉淀，只是现在正镇静的俯身去拾地上的青瓷碎片。

“不会的......我们另有昱书，他如何忍心......”柳韵珂双目红肿，她死死咬住嘴唇缩在檀木椅上，紧紧抱着那件明黄的小袄，就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拯救稻草般瑟瑟颤栗。

“一，本身摸归去。”

俞墨扭头看他，她虽对****一事所知甚少，却也见地过很多别人的事情，此时感觉这番狗屁不通的话竟然细心想想还是有几分事理，像是想够了，那头传来了一声纤细的感喟道，“那你看过走马晓得甚么了么？”

“你的好爹爹比年号和龙袍都想好了。”姬彦雪，已踱到她的身侧，去拨弄柳韵珂的衣袖，声音委宛却似刀“莫不成也是我一介女流调拨的？”

“介怀，我很介怀。”重珏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抖意。

“现在能够进了？”俞墨卿看他一眼，眉角挑了一挑。

柳皇后既然可以是外戚之女支出柳家，那一只魔厮混入姬氏心胸鬼胎进宫又有甚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