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了那头的账，还剩下这头的。

那头阿九已齐刷刷斩下木灵好几条手臂，本来花枝乱颤的木灵现在只剩光秃秃一棵，实在是很丑。

“迟意，和我一起找找我丢掉的那颗凝魂珠，然后归去。”劝通了本身，她也愉悦了很多，这皇家爱恨情仇，本与她无干系，她现下起的兴趣在于到底是谁，能把她从棺盖上震下来。

此话一出，季庭雁顿了一顿，必定道，“是。

李琼道，“把它灭洁净。”

下一刻却灵光大盛，俞墨卿安然无恙，她已经挟着李琼跃上了一座太湖石假山顶，院中已然站着一个庞然大物，方才的一阵叶片刀雨，便是尽数没入了他的身躯当中。

“你说阿九还是木灵？”俞墨卿已经找了个舒畅的姿式蹲下，处于观战状况。

“.......阿九。”

俞墨卿固然并不是很在乎戋戋一颗凝魂珠，可要结一颗也不甚轻易，华侈乃天罪。

“死了。”俞墨卿也闷闷道，她记起了焚心记的结局。

俞墨卿额上排泄一丝盗汗，咬着牙，手指攀到腰间，竹寮被悄悄地翻开了一条裂缝，连君迟意都不来的话，此时最保险的便是最后一条路，她闭上眼睛，刚想结印纵鬼，身材却猛地被人推动草丛，同时一片闪着寒光的树叶刺到了她的身侧。

十指指甲已落，长出了藤蔓般树干，那树干上的叶片收回点点寒光，都利如刀刃。

“那好。”俞墨卿绕到他身前，“我问你答好了，陵村那只怪物是不是你放的？”

俞墨卿抽抽嘴角，权当没听到。

“西山有异。”君迟意沉着脸，“吹着埙，黑衣，行动迅疾如风，我没有抓到。”

院中无灯，凝魂珠通体泛冰蓝之光，理应很轻易找到，三人晃了一圈，神采都很欠都雅，莫说凝魂珠，连棵圆的东西都没见着。

“......大抵是当了一阵子柴刀，养成风俗了。”俞墨卿打着哈哈，“你看，先砍后劈再烧，不就是牢固流程嘛。”

木灵倒在地上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剧痛之下却没收回嘶吼，只是温馨的任凭火舌将她全数淹没，阿九朝假山方向走来，哈腰抱拳，俞墨卿朝他点点头，阿九又化作一道灵光闪入俞墨卿腰间的竹寮。

李琼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挡在了她身前，手中是白日里姬彦雪举着的那把刀，木灵心智已失，天然不会再认得李琼，顷刻间，千万点寒光如雨般袭来。

俞墨卿点点头，竟找不出甚么题目了，季庭雁此人说话滴水不漏，实在是探不出甚么，若说本日破阵并非偶合，是不是他确切晓得些甚么，她也不晓得。现现在全数被归结成了一句“偶尔的不测”，仿佛也合情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