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就问她想查甚么，韩嘉宜游移了一瞬，含混道：“也没甚么，就是俄然想看看，多一些体味。”

说到礼品，老夫人寿辰将至，母亲沈氏替她另备了礼品，她早前筹办的百寿图天然是用不上了。

韩嘉宜灿然一笑，悄悄挥了挥手，回身进门、关门、闩门，一气呵成。

“甚么？”韩嘉宜随口问。

还是借灯来提示她，晚间不要乱走？

“你怎……”韩嘉宜心中一凛, 蓦地想到此人是锦衣卫批示使，他麾下的北镇抚司专理诏狱, 可自行拘系、行刑、处决, 不知审理了多少案件。他熟知律法, 仿佛也不敷为奇。只是想到他年纪悄悄, 就定过很多人的存亡，已经消逝的不安又重新覆盖在她心头。她悄悄掉队于他半步，不敢再与他并肩同业, 口中却道：“是了, 大哥在锦衣卫当差，天然晓得律法。”

“这你不晓得了吧，这但是我们，嗯，这是迩来市道上最驰名的话本，我书院的那些同窗，大家都爱看。”陆显嘿嘿一笑，“我本来想着送你一些花儿啊、粉儿的，但是又听娘说，你喜好看书，那次出门特地去书坊，最后又空动手出来了。是没带银子，还是怕买的书不能给娘看到……”

公然，雪竹小声道：“这是世子朝晨让人送过来的。”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韩嘉宜都没再见到陆晋。她想，或许是陆晋返来过，只是她没见到罢了。他早出晚归的，又不必然能碰上。

“想晓得哪一条、哪一概也能够问我，我应当能为你解惑。”陆晋略一勾唇，烛光在他黑眸中腾跃。

却被陆晋叫住。

韩嘉宜连连点头：“大哥说的是。”但她却没有接灯，她眼睛亮晶晶的，脸颊模糊带着笑意：“这灯大哥拿着吧，我都到了，大哥还得归去呢。拿着灯，既能照明，又能壮胆，多好呀。”

韩嘉宜渐渐点头：“哦，本来是如许。”

韩嘉宜本欲摆手婉拒，但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他手里的册子上，看到封皮上“宋师案”三个大字，她眼皮跳了跳：“这是甚么？”

他正欲将书往韩嘉宜手上塞，俄然听到一声轻咳，两人齐齐转头，只见大哥陆晋正站在不远处，面无神采看着他们。

她瞥了一眼大哥令人送来的《宋师案》，心说，大哥对她实在不差。

韩嘉宜倒是约莫晓得此中启事，但不好跟雪竹提起。她胡乱“嗯”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大哥？大哥对人一贯这么风雅么？”

幸亏间隔她的院子不算远。两人没走多久, 就到了她的住处。

还是借灯来提示她，晚间不要乱走？

至于给大哥的回礼，她已经想好了。锦衣卫嘛，随身带刀，免不了打打杀杀，求个安然符，给他戴上。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帮了她的大忙，要不，她下次去书坊，也网罗几本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