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高低民气惶惑,都在传皇上要下旨将杜家满门抄斩,他们正清算承担筹办跑路,底子没人管气晕的杜老夫人,乃至连去请大夫的都没有。
天子欣喜,没想到太子竟这么有担负。
云兮瑶轻飘飘扫了他一眼,走上前给天子施礼。
侍卫、丫环、府丁都在清算行李,没人重视到他。
谢斐出门,太子进门,两人擦肩而过,一个对视都没有,却让人感觉火药味实足。
他们刚才就在筹议着,因为云兮瑶的到来而打断了,但太子的情感还没平复下来,以是看向云兮瑶的眼神也带着怒意。
红枭排闼而入,行动仓促,“公主,您终究醒了。”她脸颊发红,额头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是吃紧忙忙从内里赶返来的。
天子踌躇了,手串的玉珠他缓缓数着,捻过一颗又一颗,还是没有开口。
“肯定是杜宴之的笔迹和私章吗。”
红枭边给她换衣,边解释,“公主,谢大人查到炸毁大坝的凶手是杜大人,皇上大怒,正在考虑要如何措置,谢大人已经进宫了。杜老夫人现在在府门闹,说是您害的杜大人,我劝过了,她不肯走。”
她先是去马厩牵了马,再与红枭一同骑行赶至宫门。
丁香委曲地抽泣,“走,都走了好,杜府才不留着你们这些白眼狼。”
云兮瑶蹙眉,如何这么俄然?江南水患查出成果了谢斐如何没奉告她?
太子慷慨激昂,叫人听了满腔热血。
太子伏地叩拜,“父皇该当严惩杜宴之,以儆效尤,好借此机遇震惊文武官,让他们不敢再动歪心机。”
并且她不记得上辈子有这么一回事,就算江南水患不了了之,也毫不成能是杜宴之下的手。
谢斐出宫后并没有回谢府,而是趁夜偷偷潜入了杜府。
没想到太子竟这么下得去手。她设想杜宴之也只是为了和离,让杜宴之吃点苦头,可太子是要置他于死地。
“父皇,儿臣身为东宫太子,作为父皇的臣子,理应以身作则,给大臣们做好榜样,带领他们忠心耿耿地尽忠于父皇!
她仓促更了衣,往府外走。
不管她如何骂,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吵杂声都没有停下,乃至动静更大了。
不止谢斐,太子也在。
天子表示太子持续。
云兮瑶含笑点了点头,走到左边落座。
云兮瑶端茶盏的手抖了一抖,目光奥妙地颤了一下。
谢斐抬眸,神采安静,“是,臣已查到杜鲁之当年出征前与杜宴之在书房里小叙了半个时候,也是那半个时候里,被杜宴之下了药。在上疆场杀敌时俄然浑身泄力,软倒在地,最后死于敌军乱刀下。”
“如果不是的话,谢大人应当不会上报给皇上的。”
林公公是个有眼力的,晓得云兮瑶来所谓何事,立马跑出来通报,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恭敬地侧身做了个手势,“兮瑶公主,皇上请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