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大师连定居广陵寺的动静都封闭了,就是图个平静,又如何会同意让郡主和高昌的人入住广陵寺?
天子端茶的手抖了抖,惊诧地微微张嘴,“兮瑶,你肯定广陵寺的主持是妙空大师吗?”
天子有些冲动。
闻言,云兮瑶讷讷地“哦”了一声。
天子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对她没抱任何但愿,满朝文武都没一人能令他对劲的,何况一个小女子?
早在她把离司安排进广陵寺的时候她就与妙空大师筹议好了,妙空大师说跟她有缘,今后有甚么事都能够帮手,这份情意,不领白不领。
“广陵寺。”她答。
天子感觉这事很悬。
云兮瑶水灵灵的杏眸一转,看向天子,眼中带了几分无辜,“父皇,儿臣传闻了宁和郡首要出嫁的事,这几日户部忙得脚不沾地,以是想来看看有没有甚么是儿臣能帮得上忙的,好为父皇分忧。”
天子搁笔,拧着眉头挺直腰,拉伸着酸软的肩和背。
此中有一个首要的启事是妙空大师医术高超,能解百毒,他游用时免费救治过很多人,让他们摆脱病痛、重拾性命,以是才那么多人敬佩他,以为他是华佗活着,用佛教里的话说便是救世主弥勒佛。
天子不知想到了甚么,泄气地停了脚步,他停在云兮瑶面前,“兮瑶,你如何肯定妙空大师必然会同意让宁和郡主到广陵寺祈福呢?”
云兮瑶早猜到他会这么说,胜券在握,弥补了一句:“广陵寺的主持是妙空大师。”
云兮瑶神采还是平常,“父皇,儿臣不敢欺君。”
父女俩沉默地喝着茶,谁也没说话。
如果是别人,天子大可用权力逼压,可妙空大师不一样,天子尊敬他,如果妙空不肯,他必然不会逼迫。
云兮瑶一点也不担忧,她站起来,与天子平视,“父皇,妙空大师心系天下,体贴百姓,如果他晓得宁和郡主是为了两国寝兵才去和亲,他必然会同意让郡主到广陵寺为百姓祈福的。”
云兮瑶眸子子随他走动而来回转。大要安静,内心已经暗爽,只要天子应下,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天子惊奇,当真起来,“哦?是哪?”
气候酷寒,砚台上磨好的墨汁一会儿不动它就会冰住,天子练字身边也没个跟着磨墨的人,写着写着还得抽暇亲身磨墨,难怪他写得暴躁。
有了云兮瑶在一旁磨墨,天子较着下笔如有神,才一会子工夫,一张宣纸密密麻麻就写满了。
“兮瑶,你生性聪明,可想到京中有合适的寺庙?”
妙空大师是高僧,他的名号不管是西域还是中原又或是南楚,都家喻户晓,他是位德高望重的和尚,信佛的、不信佛的都很尊敬他。
天子朝门外唤了一下,林公公立马就上了热茶来。
天子闭了闭眼,脸上尽是倦意,“好,朕也累了。”他将笔放回笔搁上,目光扫过墨光潋滟的砚台,以及云兮瑶握着墨条冻得发紫的五指,贰心头一热,挥了挥手,“你也歇息会吧,一来就让你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