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靠在门外打打盹,没被惊醒,谢清黎没喊她,有些惶然地环顾四周,想找到萧珩。
一柄长剑刺破血肉,贯穿了大师兄的左胸,也刺进了谢清黎的胸膛。
“少爷,陆家放火一案,我们还要持续查吗?”
谢清黎遍体生寒,梦里的那潭寒泉,仿佛将她完整淹没,不管如何挣扎,都浮不上来。
“放火的只是一把刀,背后握刀的人藏得很深。这些事不是高严能插手的,没法用国公府明面上的人去查。”
是夜,谢清黎额角沁汗,在梦里沉湎。
她不肯说,萧珩眸光微凝,让年儿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来。
她不晓得该如何答复。高兴说不上,但必然会难过。
“是谁!”
她和大师兄,被三名杀手围住,逼在寒泉边上。
大师兄仿佛悄悄笑了笑,没有接话。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萧珩一把扛起来,快步回了卧房,重重关门,惊醒了年儿。
谢清黎展开眼,眼眶一片湿意。
屋里长久的沉寂了半晌,房门蓦地被翻开,高严神情警戒地冲了出来。
床榻上一片冰冷,没有萧珩的身影。
谢清黎摇点头,颤抖着说:“没事了。”
她几近站立不稳,惨淡一笑,回身就走。
他低头,轻叹了一声,“清黎,我晓得你对若檀有成见,但性命关天,不能凭成见去科罪。我会查清楚究竟是谁教唆的,信赖我,好吗?”
目光下移,看到了她没穿鞋,踩在地上的脚,神采顿时沉了下来。
高严低低应了一声。
偶然候他绝情的,像是恨不得顿时就把她撵走,好和陆若檀相亲相爱。
凑得温度差未几了,他把木盆放在床边,蹲下身,握着谢清黎的脚,浸在热水中,悄悄揉搓。
但杀手没有因为他的傲骨,就放弃目标。
医仙谷坐落在鬼哭岭里,风景极美,漫山遍野种满了各种药材,开着细碎的小花,入目便能让民气旷神怡。
“嗯。”
谢清黎昂首,紧紧盯着萧珩,没错过他的任何神采,“是谁?”
一想到今后的糊口,再也不会有萧珩了,就难过得不能呼吸。
方才阿谁急着想见到他,求一个拥抱的本身,仿佛像个傻子,没自负极了。
她下认识地抓紧贴身佩带的玉佩,浑身盗汗。
火烧陆晟宅子的人必然是谢清黎的大师兄,以是他必然要找到他的踪迹。
过了半晌,萧珩起家,拿帕子擦干了她的脚。
他暗中发力,内力从掌心,顺着她的脚底缓缓送入,遣散了谢清黎身上的寒气。
那股透辟心肺的寒意,仿佛穿过了八年的光阴落在身上,激得谢清黎猛地展开眼,从恶梦里复苏过来。
见他神采冷厉,谢清黎心乱如麻,身上失了力量。
可有的时候,他又温情脉脉,让她生出一种错觉,误觉得贰内心,仿佛有她一点点的位置。
萧珩的声音带着冷意,“查!如果查不出成果,让空青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