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喝了口茶润嗓子,就闻声身边不远处有人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岂有此理!”
她还不等我伸谢,立马又对着杨掌柜,将方才发明的茶叶的题目挨个数了一遍。我是内行听不懂,但见她叉着腰倒豆子般叮嘱了一堆,连珠炮似的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我替杨掌柜将伴计都叫出来,又帮他们盘点清算了半晌,估计着到了上午九点摆布,茶馆方开门迎客。
“对了,茶馆如何还不开门?”
说到判官,不免想起聊斋里阿谁故事,我对二人说道:“梦到判官,一定就是恶兆,我倒听过一个奇事,一个墨客与阎王殿的判官交了朋友,今后得了很多好处。”
话匣子一翻开,我就无所害怕了,侃侃着将朱尔旦如何与人打赌,如何与陆判了解,如何换了颗七窍小巧心一一道来。
“有个墨客,名唤朱尔旦,名字听着笨拙,人如其名,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与他熟悉的墨客们常拿他讽刺,他也不恼。一天,朱尔旦和同窗们喝酒谈天,传闻城郊一座庙里,有个判官像,脸孔狰狞,甚是可怖。”
我手上一颤抖,几乎儿将茶碗打翻。我已听出这声音是夏云轩,上前与他见个礼,问道:“夏公子有何见教?”
早茶,仿佛广东有这风俗来着。“杨掌柜有所不知,我家那边有个处所,大家都吃早茶,说白了不过是把早点配茶一起吃。我明天看着外边的早点铺,多数局促不洁,以是有钱人不肯去那样处所吃早点,我们茶馆如果弄几样精美点心,定然有人情愿帮衬。”
我微微一笑:“楚公子和夏公子想听甚么样的故事呢?”
既然提起陆判,干脆明天就拿它开市。茶馆里已有了五六个客人,我团团地行了个礼,翻开折扇,萧洒地扇了两下,说道:“小生袁锦心,初来乍到,给各位先生、老板见礼了。鬼神之说,向来不成尽信,也不成不信。有些传说听来怪诞得很,细细一想又很有些意义,明天小生就给各位高朋讲个地府判官的故事,诸位信与不信,只当打趣听过便是。”
杨掌柜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向来茶馆是清雅之所,点心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向来没见有人在茶馆卖早点的。”
杨掌柜笑道:“女人这话也忒内行,谁家凌晨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