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德对那人双手合十，叫了一声：“毗摩质多罗叔父。”

暗河水道很长，蜿蜒在暗中的溶洞当中。合德手中的风灯光芒很暗，溶洞中的岩石看起来都狰狞可怖，像冬眠着的鬼怪。水流湍急，小舟不需求人撑船，只逆流而下就好。薄子夏倚靠着合德，一边计算这条水道究竟有多长，水又有多深，如果她渡水的话，如何才气顺利逃出去。

“叔父刚才说舍脂女要嫁给帝释天，你不要信赖。那是吠陀中的舍脂，而不是我。”合德再度抱紧了薄子夏，伸手去捻薄子夏新戴上的耳环，“我要永久都和姐姐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拆开。”

合德点头承诺：“舍脂天然会的。”毗摩质多罗得了对劲的答复，连连奖饰舍脂能认清时务。又随口说了一句：“舍脂，你养小美人，我不想管。但作为叔父，倒要提示你一句，舍脂女是要嫁给帝释天的。”

有多久没呼吸到这类山间带着河水湿寒气味的氛围了？

合德转头看了眼薄子夏，冷嘲笑道：“她无妨事。叔父但说无妨。”

已经是初秋了，夜里江边的风另有点冷。合德便挽住薄子夏的手臂说：“走动走动吧。”

薄子夏皱着眉头，既不肯意说话，又不肯听合德再多说一句。她硬是挣开了合德的双臂，回身想要走，被合德抓住了胳膊。

毗摩质多罗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舍脂，我感觉乾达婆克日来有些不对劲。我与她算是熟稔，但迩来她的言行举止总有些奇特，似与平常分歧，像被人冒充了一样。”

玉轮冷冷地悬在半空，薄子夏俄然感遭到了绝望。即便在地牢中时，她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绝望。

小舟逆流漂下去，河水上横着一道铁索，合德便抓住那条铁索，将船靠近水岸，随后拉着薄子夏跳到岸上。

“叔父真是细心。”合德说，语气清楚是讽刺毗摩质多罗多心。她并非没有发觉到乾达婆的异状，只是不肯定毗摩质多罗要在此事上如何做文章。修罗道内部尽是圈套和棘刺，略不留意，就会粉身碎骨。合德的手向后伸去，抓住了薄子夏的手，紧紧攥着。

薄子夏点了点头。她看着周遭阵势，感觉非常眼熟。她晓得这是那里了。出城后往东走，翻过一座小山后便是丹阳江，此处能够是江水的支流丹阳河。也就是说，合德所居住的地宫，就在丹阳城中，且距厉鬼道也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