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夏站在山脚的废庙中,望着檐下雨帘,非常愁闷。出城时清楚还是月色如练的晴夜,如何说下雨就下雨。还好此处有座烧毁的地盘庙能避雨,倒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她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已走到山脚了,昂首看到前面见到驰名白衣女子背了把剑,正单独走着,薄子夏从速上前去叫了一声:“袖女人!”
薄子夏昂首,看到枝叶交横间仿佛有个玄色的人影,一动不动,赶紧也伸手到腰间去摸短剑,袖女人的剑已随乌黑长袖甩了出去。只听树丛中叶子被切碎的声音,随后一小我从树梢跌落,摔在山路上,四肢皆拗成奇特的形状,不像是活人。
风灯中的蜡烛火苗跳动了几下,俄然变成了幽绿色。
薄子夏只怔了一刹,仓猝去推合德,对方却先退开了。
“谁说要你死了?”合德扬起下巴,在薄子夏的下颌上蹭了蹭,一股冷森森的气味劈面而来,“我只要你。”
薄子夏摸了摸嘴唇,上面仿佛还逗留着冰冷的触感。一低头却瞧到本技艺腕上有几道浅淡的划痕,神采不由微变。她记得合德抓着她的手时,手镯刮伤了她的皮肤。这么说来,昨晚产生的统统都不是梦?合德真的变成了鬼,呈现在她身边?
薄子夏感觉那声音耳熟,怔了怔,哧溜从柱子上又滑下来,借着风灯微小的亮光打量面前少女,欣喜交集:“合德,是你吗?果然是你……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你过得可还好?”
见有人同业,薄子夏欢畅地凑上去:“袖女人本日怎生在此赶路?”
薄子夏不语,她又想起了合德。但是合德断无招风唤雨的本领。或许一向都只是偶合吧。
两小我已经走到厉鬼道的庙门前,不晓得为何山阶上落了很多落叶。而此时髦是初秋,不至于叶子一夜之间全落。袖女人俄然伸手拦住了薄子夏:“等等。”
不晓得合德现在在那里,是死是活。薄子夏至今不明白当时合德为甚么要无声无息地分开,本身平时对她说不上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也未曾少了她的吃穿用度,总比合德流落街头要好。
“合德,我还没活够,我不想死……”
“冤有头债有主?姐姐,须知我最恨的就是你了。”合德将下巴抵在薄子夏的肩窝,两手按着她,不让她回身逃掉,“我多想现在就带你走,将你监禁于地府之下,除了我,再没有人能见到你……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没干系,姐姐,我必然会将你带走的。我想要的,必然能获得。”
“蹊跷?”薄子夏迷惑地问。
薄子夏颤抖着:“合德mm,啊不,合德大姐,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会给你烧纸烧衣服烧快意夫婿的,你放心去吧,啊?乖。”
合德又靠近她,冰冷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薄子夏的手:“姐姐,我在修罗道中很冷,想要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