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德的脸孔刹时变得狰狞起来，满室蜡烛不知何故俄然灭了大半，光芒骤暗。薄子夏心觉不妙，但是对此地不熟，冒然逃离也不知能不能跑得出去。她别无他法，只能与合德相对峙着。

薄子夏的右手手腕上还套着两个连在一起的铁环，左手却藏着，想来是受了伤。合德笑了起来，她明白方才为甚么薄子夏会暴露痛苦的神采了。薄子夏将左手的大拇指掰脱臼，硬是将手从铁环中脱出来。

老头阴沉一笑：“些许有些疼，不过女人若非是细皮嫩肉的闺阁娇女，也能忍耐。”

“乖，听话，很快就……就好了。”合德凑到薄子夏的耳边低语。

合德感遭到身下的薄子夏已经不再挣扎。大抵是她认命了，或者就此绝望。合德看着薄子夏，见她神采发白，紧咬着下唇，盗汗从额头排泄来，仿佛在接受着极大的痛苦。合德低头，吻去了薄子夏额头的点点汗珠，轻声地安抚着：“不怕，很快就畴昔了。不能走路没甚么可骇的，我一向都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分开我……”

薄子夏不说话，仍然瞪着合德。合德感受获得，薄子夏在惊骇。她惊骇合德，怕得短长。

“舍脂女此言差矣。”老头抬开端咧嘴笑道，暴露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我要肯定女人筋络经脉，如许一刀便能将脚筋堵截，伤口独一半寸，不到月余便可愈合。只是脚筋既堵截，女人就没法逃脱了。”

只是不容她多想，薄子夏已经握紧了掠取来的刀刃，上前一步，刺入那老头的喉咙中。老头并不会武功，大抵也没想到薄子夏还能抵挡，惊诧之下，只来得及叫了声“哎呀”，声犹未尽，血已经带着泡沫从他喉咙中涌出来，前后不过一息的时候，老头便倒地抽搐死去。

“别过来。”薄子夏回身面对着合德，右手将刀横在身前，左手藏在身后。她衣服上和脸上都溅了些血，眼神充满了仇恨和讨厌，即便是合德与她对视，也有些心惊，随即又涌出一阵棋逢敌手的狂喜。

“你我如果仇敌就更好了，我只用待仇敌的体例待你便能够了，何必再顾虑那么多。”合德的声音蓦地变得锋利起来，“薄子夏，你听明白了吗？”

“合德，厉鬼道被灭门的前一天，在山下的庙里见到你，你奉告我，合德已经死了。当时我不明白这句话是甚么意义，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薄子夏抬开端，眼泪顺着脸颊滴下去，“合德的确已经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你是舍脂，是厉鬼道的灭门凶手，是仇敌。我不该该还信你，落在你手里，我早就应当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