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女人咳嗽了几声。她自从受伤以后就老是咳嗽:“我若还活着,厉鬼道就毫不会诘问你的去处。子夏,为防夜长梦多,你乘着夜色从速分开吧,去哪都好,越远越好。”
“还请钟师兄保重。”薄子夏说,目送着那人的背影消逝在满山的浓雾当中。她沿着山路走下去时,正巧瞥见袖女人站在路边,仿佛是在等她。
薄子夏顺着血迹跑到了城中的河边,血迹消逝不见了。她四周打量,惊奇地发明此处竟然就是严玉楼的住处。
“比死还要可骇的事情?”薄子夏怔怔望着袖女人,像是不明白她在说甚么。
薄子夏心中又是一沉,莫非严玉楼也不幸遇害了吗?
薄子夏细心一想,顿时发急起来:“钟师兄,莫非是说袖女人杀了师父?如何能够,不要胡说话。”她固然这么说,但是内心的不安却在渐渐积累。她记得,当时袖女人一小我走进师父的书房检察师父的环境,袖女人出来时,袖子上沾了血,然后奉告薄子夏,师父已经死了……
“钟师兄是要下山?”薄子夏问道。
薄子夏讷讷道:“我走了,道主那边如何交代?”
“你如何在这时候返来?”薄子夏问。
“道主命我调查的人,我一起跟踪,见他和一个小女孩并行,排闼进你的住处了。”钟师兄说,“既然是你住在这里,或许你熟谙阿谁小女孩。她穿一身怪怪的衣服,戴了一大串手镯。天太黑也看不清长甚么样,个子不是很高。”
至第二日晌中午,厉鬼道世人的尸身已被查抄,勘验结束。死者是皆被一种颀长而薄,形状独特的弯刀所杀,受伤处和力道却不尽不异,大略凶手有十几人,不然仰仗一人之力,也很难一夜就屠尽厉鬼道。曾经道主部下的护法凌修暂任道主,将死去的门人安葬,并动手清查灭门之事。
“钟师兄?”薄子夏惊奇道。
“嗯,”那人点头,“护法……啊,不,道主命我下山查明一人身份,我明天就返还。”
她这时候才记起来道主仿佛承诺过,待她年纪再大些,就委以重担;她也记得有师兄送给她绫花,说要娶她的;有师姐跟她打趣筹议今后要一同业走江湖的。但是这些人全都不在了。
一时候,厉鬼道被灭门的动静弄得江湖上民气惶惑,各种传闻谎言漫天乱飞,乃至于连山下百姓都如惊弓之鸟,不待入夜就家家关门闭户,仿佛死城。
薄子夏想了想,干脆把袖女人祭出来:“是袖女人让我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