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凌令灵过招,究竟受伤有多重?”薄子夏问。
话音未落,她却想到了甚么,将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尽数咽回肚中。统统这统统都该当是个局,合德是此中首要的棋子;而薄子夏,倒是个不测的变数。
合德摇了点头:“我住在修罗道中。”
薄子夏睁大眼睛,讶异道:“你不是被修罗道……”
“你不需求明白。”合德走上前一步,拥住了薄子夏,悄悄吻着她的眼角和嘴角。那道伤痕靠近了看,像是海棠花普通的艳色,薄子夏忍不住想,合德的血是红的。
屋里有人。薄子夏退到院中,从腰间拔出刀。那人身着夜行衣,蒙着脸,明显是有备而来,且必然要取薄子夏的命。第一刀未能到手,随后守势有如疾风骤雨,招招凌厉。薄子夏举刀抵挡,忽觉身后暴风高文,这风倒是吹向黑衣人的。薄子夏内心明白是合德在助她,部下无所保存,短刀一掠,刀尖在风中悄悄颤抖着,速率快得几近令刀光汇成一片。黑衣人闪躲不及,被刺伤上臂。薄子夏收刀欲再刺,那人却俄然将身材拗成一个近于不成思议的角度,向后跃上房檐,踩着屋顶瓦片逃窜,回身便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你如何晓得我是来见你的。”仓猝当中,薄子夏只说出这一句。她往前挪了一步,挣开合德的度量,然后展开眼睛。
有一双柔嫩的手搭在肩膀上,仿佛连触碰也能带来暖和。薄子夏感遭到有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廓上,不知为何竟然悄悄颤栗:“你是来见我的,却不敢展开眼睛确认?”
“甚么事情?”薄子夏对修罗道中的一笔烂账并不感兴趣,但是合德既然话说到这里,她为了不突破两人间可贵的好氛围,也就顺着话往下问。
不知不觉间,薄子夏穿过城中的石桥,沿着狭小的巷子走了一段路后,看到那座陈旧的伽蓝寺,冬眠在寂静的夜中,如怪兽普通。鬼使神差地,她排闼走了出来。
薄子夏想了想,理不清楚此中的干系,只能摇着头说:“我不明白。”
合德手指抚上脸上的伤痕,叹了口气道:“天然是你那师公。与他过招,能保下我这条命,已经是幸运了。这伤不深,也许不会留疤。”她俄然又笑起来,自顾自地说:“就算我变丑了,姐姐,你也不会嫌弃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