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还是抵当着她的摸索。
她神采奇特,顾昭只当她是阵法被破内心别扭,便依言出了院子,径直去找青霄。
风声停了,四周的气味也渐渐地在稳定下来,她展开眼,瞥见顾昭一手正捏着近在天涯的虚骨扇,垂下的手里一把青色小剑泛着微微的光,红色广袖在方停歇的风里垂落下来。
明显封闭了其他五识,耳边却有诵经的呢喃,鼻间拥满蛮荒里草木的气味,风来则来,风走则散。
顾昭仍旧站在原地,仿佛毫不担忧这个秦未央口中“杀阵”的能力。她抱元守一,内视中脉,尝试着将神识放出。
秦未央却并不睬会,只垂眸沉吟道:“莫非真是误打误撞……”
顾昭叹了口气。
虚骨扇的抵当越来越微小,真元却还是源源不竭地快速耗损着。
顾昭将扇骨枯焦仿佛被烧过普通的虚骨扇收回袖中,改成在长辈面前垂手而立的姿势,亦正端庄经地答道:“听风。”
水珠碰到那层灵气,皆化作虚无,汇入风中。
虚骨扇带来的旋风将试图靠近顾昭的水滴反对在外,但水仿佛源源不竭,坠落的速率也越来越快。
可她身处在秦未央的阵法中,不管遁藏到那里都没有效。
等她回过神来,虚骨扇已经向着颈间飞来。
水球从指尖处轰然裂开,铺天盖地的水珠坠落下来,将顾昭的灵气护罩腐蚀得坑坑洼洼。
八方风动,心经亦动。
顾昭浸在玄而又玄的境地里,只觉身材轻巧,等闲便能乘风而去。
秦未央握着令旗,扬着下巴对她嘲弄地笑起来。
顾昭身在旋风里,几近已经能感遭到水滴带来的灼烧感。她认识到,从开端到现在,她都处在被动的位置。
秦未央皱紧了眉:“你不通阵法八卦,如何听风?”
她同那天一样将极阳珠含在了嘴里,同时封闭了除了听觉以外其他的五识。
灵气护罩晃了晃,碎裂开来。
不好。秦未央皱眉,扔下阵旗拔出长剑,向着顾昭的方向而去。
她向着风活动更快的一面走去。
顾昭重新上了一个灵气护罩,将身上已经逐步淡薄的风撤去,接着俄然一跃,站在水球破裂的中间。
虚骨扇浮在她头顶,竭力抵挡着水滴,却没法像平常斗法时一样,将敌手的杀招反击归去。
“顾师侄!”猝不及防之下她猛地闭上眼睛,也再顾不得其他,大声喊道。
好一会儿,秦未央方才抬眼,倒是看也不看她,仓促地往院内长廊处走去,边走边道:“顾师侄,你归去吧。”
与赤焰兽一战以后,她便对剑术与阵法更加感兴趣,何如这些天她也不过体味了些外相。
秦未央嘲笑道:“顾师侄,我要听实话。”
伏羲氏便是后一种人。他靠听八方风来辨八卦,这也教给了厥后的阵法师们一条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