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不置可否，在几人的目光中，快步出了归鸟。

何芳华取了那纸片，勾着唇绽放一个极光辉的笑容：“芳华便晓得，哥哥最好了！”

青霄低着头，眼神里缓慢地滑过一丝光芒，很快便消逝不见。

方老儿看了她一会，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便又放声大笑起来：“风趣，风趣！秦透明和陆无池这两个老东西，真是下的一盘好棋！竟将老儿我都骗过了！”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邱水天心不甘情不肯地收回目光，低头道。

“邱师弟。”何芳华看向邱水天：“我晓得你与她似有些恩仇，但想必你也清楚，现在大事要紧。”

顾昭不由地心生警戒。

自下了山，她便发明很多事情与她设想的不一样。

“都筹办好了。”邱水天抬开端，脸上带着镇静的浅笑：“只等一个契机……”

“如果不要紧的话，还请仙子再等一等。”

“哥哥，对不对？”

邱水天转过脸，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狠狠瞪了一眼。

“……明台宗不过是收些小弟子，只怕还劳动不了你吧？”白须老者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青霄：“你来这里又是做甚么？”

厅前两扇老山檀的木门刻着八仙过海的图样，紧紧地闭着，内里半点声音也无，静悄悄的，像是无人的模样。门前几个打扫的侍从却都如有似无地盯着她。

端倪清丽的女修淡淡道：“将东西收起来罢。”

几位师兄的失落，宗门山间的妖兽，秦未央偶尔的变态，天帐，何芳华口中不该晓得的事……

她在警告她，不要管她不该管的事。

顾昭回身之际，又听到她在身后笑着说了句：“顾师妹，有些事情，不晓得要比晓得好，你说是吗？”

青霄退了两步又坐回椅上，神采庞大道：“不过是不慎吃错了些东西。”

白须老者的龙首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一下，声音却尚且安稳：“方家是老儿的亲族，老儿返来瞧瞧，谁还能说个不是。”

说完，他又盯着青霄问道：“你的耗损不是因为宝贝，那是因为甚么才弄成这副蠢样？”

归鸟园。

这侍女一张圆脸，并无修为，恰是带顾昭来的那一个，她径直走至说话的女修跟前，方才跪了下来。

“砰”地一声，竟是白须老者毫无前兆地将手中的拐杖捏的粉碎，齑粉纷繁散落在空中。

何芳华点头道：“有劳顾师妹了。”

见她站在门口迟疑半晌，一旁侍弄花草的婢女笑道：“仙子但是要寻甚么人？”

叫她感觉奇特的事越来越多，却一件都解不开。

她与师姐先前只怕是低估了那件事的首要程度。竟能逼得他们与她这个一定真正晓得的人差点撕破脸皮。

何芳华闻言渐渐地笑起来：“好。”

何芳华看着那侍女变作的纸片蓦地窜出火焰，瞬息间便烧的一干二净，悄悄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只能用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