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曼真想一脚踹死他,他若好好求她她便承诺他了,竟搬出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来由。
方才殷问剑还骂骂咧咧没完没了,但一想到身上的伤口,顿时眉头紧蹙,一脸便秘般的神采。因为有求于云千曼,以是接下来的口气也平和得很,他开口道:“好姐姐,我也算是死里逃生,差点就被此中一只妖兽生吞活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们同住一间屋子的份上,你也得帮我清理下伤口吧。”
看着漫天落下的干草与木屑,云千曼悄悄心惊,幸亏这女人撒气的工具是这间破屋子,若这一剑对准了她,她非得一命呜呼不成。
殷问剑直挺挺往床上一躺,有气有力道:“别提了,背了一早晨的尸身,掏了一早晨的内脏,恶心得我连肚子里的辟谷丹都吐掉了。”
但她俄然感受身后一道目光锋利如剑,正紧盯着本身,沿着本身的脊椎骨由上而下的盘桓。
三天后钟如敏公然再次呈现,看着床上甜睡的殷问剑,悲忿非常,手中长剑出鞘,剑气翻涌,顷刻便将整间草屋撕为了两半。
“我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那你的伤?”
一到早晨第二息再次呈现,他让云千曼持续炼制二级元阳内丹,交代完她的事情,就把殷问剑给带走了。等云千曼再次见到他们时,第二息拿了丹药就走,留下一个摇摇欲坠的殷问剑,满眼血丝。
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
殷问剑听得血脉喷张,竟从床上一跃跳起,但只做了个握拳的姿式,就哎呀一声本相毕露,疼得咧嘴龇牙。
钟如敏兀自低头不语,好久后转头望向了她,眼角中泪花点点,让人感觉楚楚不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长叹一声,说道:“我与师兄从小一同长大,若非他一向照顾我,万丹宗内斗不竭,我早被那些同门给打死了。这一次他遭此灾害,先被鬼族虏去,封印了修为,又落在了第二息手中,就要被折磨致死。而我却没有拿到灵族的精魄,丹药炼不成了,眼下只能去天泽国找师父返来,别无他法……云千曼,我知你心中恨我,这几****为第二息炼丹,他必然偏袒你,那五级凶兽已是凶兽的王者,各自占有,修行已相称于炼气之顶峰,问剑他便是修为还在,也是伤害非常,以是……”
云千曼这才记起现在是白日,白日这段时候第二息是不在的,这个钟如敏天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若想杀她,没人拦得住。而此时的钟如敏脸上确切杀气腾腾,或许想起了前日云千曼顶撞她时的景象,冰寒的目光好久才从她身上挪开,落向了半死不活的殷问剑,走到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伤口。
等钟如敏的面色稍有和缓,云千曼道:“现在那怪物不在,你尽管带着殷问剑分开,你那宝扇这么短长,信赖那怪物追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