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挑眉,超出了白紫苏,走到了尽力伸直在角落里的妖王,饶有兴趣道:“有返祖血脉的风狼?有点意义。”
她回身踱步而出,负手而立,举头俯视着浩淼夜空,月华如练,银河无边,目光所及之处,是不知绝顶的浩大六合。夜风骤起,吹摇起门梁长廊上的大红灯笼,亦吹起了白紫苏的长裙衣袂,她回身回顾,对封行笑道:“这六合之大,若不踏遍天涯,赏尽月光,难道可惜了?”
尊卑之分,自古便有,但妖兽分歧于人族,对于血脉的高贵非常看重,纵使在人族中也有“贵爵将相宁有种乎”的论调,妖兽倒是嗤之以鼻,于他们而言,血脉尊卑没法窜改,那是融入骨肉中的烙印,强者从命弱者,卑者顺服尊者。
她只晓得这个小说里的天下观,也清楚的记得配角所经历的处所,却也未曾听过东夏这个处所,乃至这个处所幅员广宽,修行者浩繁,却不是冷静无闻之地,可为何小说里竟是一点都未提及呢?
她刚想用灵力催动,却被镜子无形的停滞给架空了。
白紫苏无法的望着始终捉摸不透的墨昀,见他对妖王起了兴趣,便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了一旁的封行。
墨昀细心地察看着这面镜子,道:“这镜子上有着成熟的光阴之法,但是遭到的毁伤太大,能力百不存一,顶多能够窥测一丝畴昔之事罢了,比及了必然的境地,或者具有与此类似的神通,你也能够溯回。”
墨昀一边说着,一边将镜子还给了白紫苏,道:“但是对气力强大者,用处还是非常之大的,不过这要等你筑基期以后,才气够利用这面镜子。”
“你囿于困苦多时,一朝摆脱,自是不知何去何从。”
白紫苏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蓦地想起,本身又何尝不是如此,白家毁灭,她与白露晨运气当中的存亡决斗也就烟消云散了,除了去往帝都托付白轻尘的那一封手札以外,她也不知本身该去往何方,更不知出息漫漫,有安在等候着她。
“我此番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你不必如此,说到底,若非你对他了若指掌,我也不成能如此等闲地杀了他,说来,还是多亏了你。”白紫苏解释道。
封行豁然一笑,道:“但总归是你杀了他,我皇姐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白紫苏的兴趣大起,想要用更多的灵力去突破停滞,一只苗条如梅骨的手从背后伸出,轻而易举的夺过了这面溯世镜。
“既然一无所知,那就无所害怕。”
对此,封行苦涩一笑,道:“诚恳说,我小时候一向胡想着报仇以后,我便天南地北的去闯荡,成为一名不被人欺负的强者,可现在夙愿实现了,我竟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受,将来究竟该去往何方,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