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方沉吟了一下,道:“华翼飞,念在你我同为武林一脉,不管本日你此举为何,夫人大喜的日子,我也不难为于你,你且去吧。”
华翼飞的目光却明灭了一下,赵东方立时想到现在正在前厅接待性空大师的李茂春,华翼飞现身在后院,明显便是为了吸引住他,那么李茂春难道伤害至极?但他在李茂春军下多年,深知以李茂春的为人,如何也不会惹下如此的仇敌,乃至他被罢官回籍,竟另有飞云掌华翼飞如许身份庞大的人来刺杀,中间颇多古怪之处。
赵东方心中惊奇不定,实是难以设想方才出世的小公子,如何会成为飞云掌华翼飞刺杀的目标。他收起手中的日照剑,忽觉头顶有异,抬眼一望,却见乌云滚滚遮住了阳光,不知何时,漫天的阴云中,电闪雷鸣,滂湃的大雨,随时都将瓢泼而下。
这李茂春客籍浙江台州露台县,在朝官列京营节度使,他平素为人固然乐善好施,但性子却很刚硬。朝中文武大臣目睹金兵已经攻到了镇江府,可都以己私为重,恐怕迎兵出战会更加的激愤金兵,由此连临安这最后的吃苦之地都不能保全,是以众臣力主乞降,觉得每年多供奉些银两,便能使金兀术退兵。
赵东方道:“这酒天然是要喝的……”他目光一扫,停在了门口那乞丐的身上,“李大人中年得子,本就该喜庆一番,李忠,大人一贯积德好施,你等却不成毁了大人的名声。”
李茂春复苏过来,度量着那婴儿,越看越是爱好,如何也舍不得放下,婴儿哭泣的声音,落在李茂春的耳中,比那仙乐还要动听。但是很快的李茂春就感觉不对,不管他如何的哄抱,那婴儿只是大哭,并且声音清脆,小小的脸庞上充满了泪痕。李茂春情疼不己,将儿子交给弄婆抱还给夫人,但是不知为何,那孩子今后哭声不竭,一向未曾停歇。
赵东方停好马车,稳稳的跳下,那仆人口中“啊”的一声,道:“赵大爷您也跟来了,真是太好了,您就等着喝少爷的酒吧!”
那李忠甚是机警,一边唤人将马车赶进院中,一面对那乞丐道:“要饭的,本日我家夫人有喜,我看你在这坐了也有两天,你等着我叫人拿些饭菜给你。”
李茂春情情好转,笑道:“无官一身轻,非是我李家对圣上不忠,本日之境便可上表天心。这些年来我操心政事,却萧瑟了夫人,现在李家有后,我可好享那嫡亲之乐。”话虽如此说,但他眉宇之间,还是难以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