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年修士便走上前来,恰是先前那昏倒的刘忠,他将扳指交回展永内行中,又道:“逃脱时被妖兽杀了两人,伤了五人。”
这青元上仙发弘愿,积德举,当然可托可敬,怎奈时移世易,毕竟在先人手中变了质。
此时借腰带,许文礼便起了玩心,要同他一道前去。
展长生道:“我非君子,亦非圣贤,公主亦非弱女子,如若一味逞强,莫怪我冲犯。”
本来那日里留朱同几个同谋协商未果,魔枪原主又逃脱,只得退而求其次,先将斩龙枪封印在雪山茧中,再各自去寻上古阵法器具,设法律这魔枪降伏。
展长生不肯听她废话,又喝道:“如何破解?”
殿中空无一物,唯独占一个冰雪巨茧悬停空中。莹白冰雪中,模糊有一条狭长暗影横桓此中。
展长生入城以后,还是暗藏藏行,如此过了七八日,终是寻到了机遇。
他只得将弓足子握在掌中,唤道:“师兄……”
再一个还是道:“贫道乃元光派门下弟子,拯救之恩,没齿难忘。”
那法阵大半被割得支离破裂,恍惚难辨,只余下小半个圆形,纹路蜿蜒庞大,细看时顿觉神智昏沉,气乱胸闷。
她将寝殿内侍女尽数赶出殿外,就连雪诗也不留。
布法大仙捋须道:“小子,莫要小瞧这些鹌鹑,不过是清闲日子过得太久,有些娇惯了。能入青元瑶池,得享诸般优渥顾问之人,资质差不到哪儿去。如果善加调||教,他日个个都等独当一面。”他望向那群寂静如石的朱衣侍从,低声叹道,“只可惜最优良这群天赋,却个个神魂残破,成了傀儡。”
留朱便圆睁一双吵嘴清楚的剪水秋瞳,娇声道:“仙师慈悲,饶了我吧。”
许文礼收回腰带,面色一阵难堪。他本是被罚思过期偶然中进入青元瑶池,若眼下回转,他两位师尊俱在闭关,无人讨情,只怕辩白不清,惩罚反倒更加。
二人才出库房,便瞧见人影一闪,自后院垂花门外闪过。
这雪山茧看似不过一间房屋大小,实则是以九十九座万年不化的极寒雪山紧缩而成。质地紧密、冰寒无双。
展长生全然不受她影响,只取出一个如指头般粗细的狭长玉匣,悄悄推开匣盖。留朱视野扫过,顿时惨淡变色,怒道:“你敢!”
许文礼心道本来如此,面上却拱一拱手道:“失敬失敬。”
布法大仙指手画脚,批示木简穿过旋涡,万尸山半座山亦坍塌殆尽。他同其他几名修士便抢先跳入旋涡,只听身后隆隆巨响,如六合俱灭,青元瑶池就此完整毁灭,毁了个洁净。
那山谷三面矗立,一面入口狭小,谷中清幽,绿树成荫,高山开阔,正合修行之人长驻。
那面庞痴傻,被烧得毁容的,恰是庄主昔日的娈宠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