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无能吗？

维系如许一个岌岌可危的门派，耗尽几代人的心血，对峙着但愿，对峙着宁死不折的心性，熬过风雨飘摇，熬过人间大劫，熬过承平乱世……

“听不懂。”

曲笙已不知走了多久，没了时候参照，也不知身在何方，只要脚下台阶在延长，像是一条永久也走不到绝顶的孤傲之路。

“笙儿，为师要走了。”

“我上了。”她回眸一笑，对紫覃道，“放心吧，我必然还你一个胖乎乎的鹌鹑精。”

……

“可有曾经通过试炼的人留下心得？”

五师姐远嫁他乡。

三师兄只知埋头研讨。

“如何会？人修比妖兽奇特很多，他们固然也有本能惊骇，但只要心中有牵挂，便总能冲破幻景，以是用幻象来禁止人修，是下下之策。因为人修没有天敌，人修的天敌，就是他们本身。”

曲笙把手放在储物袋上，略作摸索，便知此地公然有禁制，她已经没法与储物袋相同，现在能依托的，唯有手上这杆定军枪了。

“师父，来做客的僮儿聚在一起偷偷笑话我，他们说我是个华侈丹药的废料。”

没有空间叠加上术，没有庞大的结界，不是富丽的秘境，仅仅是一个真正的空心树桩，沿着内圈延长出一级级的螺旋楼梯，看上去，只要从台阶开端攀登，便能够轻松达到传说中凤凰之心肠点的树顶。

“我用师父给我买的雁翎枪揍了他们一顿！”

“为何？”

“甚么话呀？”

曲笙祭出定军枪，她伸出左手抚摩那衰老的树干，问道：“这内里可有甚么限定？”

“好，你放心走。”

四师兄封笛还不敢像现在如许肆无顾忌，他老诚恳实地修炼，固然总开小差。

她咬着牙，忍着泪，迈向第四级台阶。

“上一个通过试炼的，是甚么样的人？”

五师姐管铃还没有嫁去天澜丹派，会亲手为她缝制衣裳。

只要夏时稳稳铛铛站在中心，他看着那株天启梧桐，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当年，若不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们都战死，这个掌门本来轮不到我来做，我是个既中庸又软弱的人，到最后，我也没能复兴苍梧，带你们回苍梧山。”

“我不怪。”

……

因为大道不容人转头。

壬江师叔变成一个总在崩溃边沿的哭包。

青年点头表示，随后他收起笑容，指了指上方，问道：“这凤凰之心试炼，你可知为甚么兽族不能进入？”

师叔壬江真人老是不见身影，来回驰驱寻求历练机遇，当时候他还不如何爱哭，只是笑起来总有几分苦涩。

……

有他在这里，若曲直笙出一点事，他就敢劈了这天启梧桐做柴禾。

曲笙浅笑道：“您还真是客气了。”

“小友真是风趣得紧，人修向来推行先礼后兵，既然我已交代清楚，那么曲掌门，请你走好这条……不归路吧……”他的身材渐隐，声音缥缈，在她面前就如许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