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长略,算无遗策。
一个是曾经名震九州的胜神将军,一个是文武兼备涉世不深的瞻部皇子。周饶人向来不敬鬼神,只崇拜马背上的大豪杰。向来没有哪一条法度,规定瞻部的天子须得姓“有巢”,瞻部没有,胜神、牛贺也没有。举贤任能,古已有之。一个没有军功的皇子,究竟上是很难在瞻部立得住脚的。
少女将傍身长剑搭在弓上,瞄着不远处的精精兼顾,定了定神,侧身朝另一空旷处把剑射出。
“你说谁会赢?”不知谁问了一句。
也罢,安宁认命,跳到雍和背上,像常日里逗弄庆忌般,摸了摸它头顶的黄毛,说道:“雍和兄,既然您有这番诚意,不如带我猎那精精去吧。”
“你是……公子琰?”安宁想起那些画卷,想起玉采口中与公子瑱存亡一战的那位高人,暗自叹道:哎呦喂,今儿甚么日子,见着大人物了。
所谓天意,就是在这一箭定胜负的景象之下,众位妙手纷繁给足了面子,坐在马背上看戏观战,最多也就是个评头论足。此情此景,恰好有人却不知深浅,驾着一头大猿,飞奔而来,扬起一地灰尘。
“噗。”安宁忍俊不由。真真假假,虚真假实,说大话,玩弄人,在场合有人加起来,怕是也抵不过一个鬼才。
长剑落处,平空生出一只倒地的精精来。本来之前那两具兼顾,均不是精精本体。
谁说的无福消受?话音刚落,只见雍和前蹄着地,躬身朝安宁靠了过来。过来也就罢了,它这么一庞然大物,竟然还作密切状,在安宁周身蹭了又蹭,清楚很熟络的模样。一番靠近后,雍和伏在地上,表示安宁爬到背上来。这野味,甚么尿性?
只见大猿背上那少女,一袭鹅黄纤衣,洁净利落。大猿所经之处,少女顺手抄起不知那个一把大弓,持续驾猿前驱。只要长略晓得,少女选弓,毫不是顺手,因为他身边的弓,没了。宰熟这件事,仿佛自古便不需与人筹议。
“此乃天意。”长略翘着二郎腿,侧坐在马背上,手中未名扇轻摇,只差酒一壶菜一碟,舒畅得很。
话说另一边,子车腾追上了精精,中容追上了子车腾,两人之间的较量,一触即发。精精也是特别给面子,只变了一个兼顾。因而,两个精精出没于百米以内,身形缥缈,好似也想看看那个技高一筹。
只听长略身边,有人问道:“敢问鬼才先生,如何料得先机?”
那人再次点头。
话说安宁身边那匹马本是趴在地上,刚才见雍和靠了过来,“嘶”的一声,溜之大吉了。
“中间如何晓得?”又不知谁问了一句,倒是问出大师心中所想。
那人点头。
巧了,安宁心想,长老二啊长老二,您不是总跟玉采说出门要查皇历嘛,您本日出门,可有为我也算上一卦?可否奉告小妹,是凶是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