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自个儿不痛快，还让她也痛快不起来。

这和挨徐氏的揍还不一样，前一次是丢人，后一次是……更丢人。

正在红宵楼喝花酒的蒋威也就是探头往楼下一看，嘿，“大哥！”他冲底下的蒋恩打号召，“大哥，闲来无事，要不要和小弟一块儿喝杯酒啊？”

不就是还红的…非常！

远在宣平侯府的徐昭星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又打了二三四五个。

说蒋家大房欺负了二房，可大房也太惨了点儿，见血了不说，还掉了牙。

樊星汉的内心如同被丢了个种子，很快便长成了大树枝叶横生，可每截树枝上的树叶都是不一样的情感，有多少叶子，就有多庞大。

她忍了又忍，还是只道了一句：“感谢！”

撤除已经嫁出去的大女儿，蒋恩和洪氏另有四子两女，六个孩子一字排开，一人哭一句，哭一天都不带累的。

洪氏的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她忍着心口疼，叮咛明月：“去奉告厨上，给各院伶仃筹办吃食。年夜饭……各院吃各院的。”

蒋恩口齿不清隧道：“不、不是，不报，时候，没到。”

不能动，只能躲。

若一小我的运气本该如此，他唯有…不平。

蒋恩哭死的心都有。

本来即便气恼，也从不会说一句嫡母的不是，现在都气的口无遮拦了，可见内心都有去挖坟的心。

蒋恩不得不也举了杯。

蒋恩的侧牙掉了三颗，鼻子流血不断，若不是他躲闪的快，掉的就该是门牙了。

仆射大人放下酒杯，举起了筷子：“来来来，诸位，尝一尝这鱼脍，沾上我家便宜的八和齑，实在鲜美。诸位不知，我家的八和齑是用蒜、姜、橘、白梅、熟粟黄、粳米饭、盐、酱八种料制成的，别家可吃不到这个味道。”

只因仆射大人设席接待众博士，他不敢不去。

本日这一出，又是完败。

——

蒋恩不喜鱼脍的腥味，尝了一块，便不再举筷。

传闻，章姓承姜氏，说周成王姬诵在朝期间赐封姜太公于齐地，建立齐国，鄣国被姜太公收为附庸国。后姜太公将齐国留封给嫡子，而将鄣国分封给庶子。到了姜虎时，鄣国被齐国灭亡。其弟姜韅展转数年，后定居于武都，于鄣字去邑为章，今后有了章姓。

可前半月流的血还没能补返来，本日又流了很多，他竟有些晕。

厥后他们这一脉不得不迁出长安，老宅却一向保存至今。

向来都是成王败寇，莫说先帝让他改姓，就是赐给他的是一杯毒酒，在不能起事之前，他也得抱恨而饮。

“某敬蒋博士一杯。”章得之朝他举了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