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看来……在他这个过分纯粹的文人看来，不但仅是他，楚风、傅乐和等具有了这方面才调的人，也应当跟他走上一条一样的门路。

走入西市，回到自家书画行门口，一辆马车也在他身边缓缓的停了下来。

“是。”楚风并不想扯谎，安闲答复，“教员，我想问一句。如果我入了画院，能够随时请辞么？”

――

当然，这是不成能的事情。

“飞白，莫要胡乱诬告旁人。”

门开门闭，转眼之间。

花岗岩北上的运费……的确是沉重了些，乃至于各地官府都在减轻税负，百姓们的确有一些牢骚，但也不至于就如许简朴的造反了。这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平常百姓不会如许做的……

这，就是程源的观点了。

“咦？你是那里来的登徒子！为何直勾勾的盯着我家娘子瞧！”

偏生在程源先生看来，连读书都是一种肯下工夫就能够完成的事情，但丹青上的高深与天禀，就是一种造物主洒落在人间零散的恩赐罢了。

就当是上了个大学，比及方腊之祸停歇了以后，再重新回到江南就好。毕竟城下之盟、靖康之耻这类事情，除非真的有人能够力挽狂澜，不然楚风是不想切身经历的。

程源先生并不答话。

楚风下认识的忘出来，只见一名穿了八幅绣彩裙、直领对襟背子的美人，垂垂的现出容颜来。

一道生命或许寒微，或许轻飘飘的，可恰是这条生命手中的笔，刻画勾画出了一些东西。

“楚郎，你那教员固然脾气上独特了些，但也并不是冥顽不灵的老固执。只是有些时候，他不免说话过分狠厉了些，你莫要过分在乎就好。”

“老夫那是不屑！而不是不能！”这句话深深的戳中了程源先生的把柄，让他猛地瞪圆了眼睛。

楚风看着程源先生垂垂惨白的面色，一弹衣衿，跪了下来。

一蓑烟雨，小舟风逝，不去觅愁闲。

平凡人就是平凡人，大师不成能都像程源先生如许过日子。为了保持一份艺术的纯粹，甘愿放弃高官厚禄，甘愿避开闹市人潮，低入灰尘的活一辈子，又从灰尘中开出花来……

青杏儿普通酸涩未熟的小丫头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大抵因为芳华幼年的原因，语速有些快。

这是程源的痴，也几近于痴狂。

人间的事情到底如何，劝说的话语是否有效果，近似的题目，毕竟不会是短时候内便能够看到服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