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画院是他本身的画院，徽宗这边不给批复卷宗，画院的官员们和考生就得提心吊胆的候着，即便是胆量再大的人，这时候也不敢多说甚么。

别殿遥闻萧鼓奏……

王黼赶紧应了，这时候却不敢多做评判，面色神采却一向显得有些发杂，凑到徽宗身边，双手把画稿呈了上去。

画院秋闱的画稿就堆在中间的箱子里，徽宗还没找出工夫来看。之前又是上朝又是欢迎使臣的，已经闹得他头大，再加上后宫的女人们弄出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实在让徽宗头大。

“你说程源是楚风的师父，傅乐和是他的师兄。这两小我，可曾画过如许的大适意？”徽宗问道，语气入耳不出甚么情感。

“好嘞。”王黼笑嘻嘻的应了，翻开柜子一面找一面道。“传闻楚风最后只用一盏茶的时候画完了画，也不知到底画成了甚么模样。小的早就想瞧瞧了，您不开口，我这内心痒痒的却也不敢脱手翻找啊。”

“之前听你说，楚风插手的是甚么画科的测验来着？”

徽宗看着王黼的神采，只感觉莫名其妙，拿起家边的手帕擦了擦手指，接了那画，打眼一瞧，面色也跟着变了。

一时候，空空荡荡的大殿内沉寂无声。

王黼见徽宗把话头引向了金国使臣身上，便变着法儿的想了几个段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都是一些金国人来到中原后，不懂这里的端方，做出来的一些混事儿。乡间土包子似的，倒也让徽宗听得哈哈大笑，自发长了自家的威风。

“那位程源实在是过分避世了，传播出来的画作实在太少，我们派出去的人非论如何探听，能够翻找出来的画作也只要那么一两幅罢了，他是否做过如许的大适意山川，实在是难以鉴定。不过傅乐和那边，传闻一向做的都是小工笔，未曾传闻有甚么其他范例画作的。”王黼道。

王黼静悄悄的侍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偷偷的去瞧徽宗的神采。

“不敢，不敢。”王黼赶紧客气一番，目光又触及楚风的那幅画，便笑着问道，“官家如此赏识这幅画，也是这楚风好命了，如许高雅的艺术，要不是有官家如许贵眼赏识，恐怕这楚风要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了。哈哈！不知楚风这幅画，官家是否要点为山川科的头名？”

“这适意山川甚么的，小的是真的不懂了。”王黼装傻充愣一番，嘿笑道，“瞧着就是一片黑乎乎的水墨呢，看着也不邃密，不如平常的工笔清雅贵气。小的真是眼拙，实在看不出甚么吵嘴来。”

远处宫殿的正在接待金国使臣，模糊约约的丝竹声与觥筹交叉的声音传过来，随风飘飘零荡的，一如氛围中沉浮的龙涎香的香气，显出几分缥缈与散淡来。

“那何君昊的画作你可曾见过么？才调如何？”